“好!好!好!”
慕容厲肩頭斷臂處血流如注,他的臉色已現蒼白。
他滿頭狂發已亂,卻巍然不倒,連呼三聲好!
他衝東隱身後的紀伊姬重重的點點頭。
他當然知道紀伊姬為何會停刀收勢,他當然也沒有怨恨他的理由。
鏽劍咬於口中,他伸手連點周身數處大穴,血流頓止。
畢竟魔教右護法,畢竟威能鏡!
慕容厲鏽劍複還掌中,他還是小看了這位來自東夷的忍殺,他已知曉這位東隱絕非浪得虛名,是以他此時殺意隆盛,衝東隱猿飛厲聲道,“再來!”
方才慕容厲的那一劍,洞穿他的肩胛,東隱已受重傷。
一張忍法帖,帖於創處,他回身望向紀伊姬,“紀君,你我立場不同,方才那一刀你不應該收手。所以,我不會謝你。”
便就在慕容厲麵前,東隱將手中直刀插於地上,自懷中抽出一條二指寬的布帶,仔細的用單手纏在額際。
看著那條雪白的布帶上,極為紮眼的一粗一細兩道墨印,紀伊姬失聲道,“出陣?!”
他知道,在東夷,祭出陣,無生還,隻玉碎。
東隱猿飛搖了搖頭,“今日。我已無法完成任務。但我可以死。紀君。他日你若能回去,代我再看一眼故鄉的櫻花吧。”
直刀在手,他衝慕容厲躬身一禮,“你我。不死不休。”
慕容厲一個好字出口之際,官道上頓時湧起一道土龍。
東隱猿飛已土遁而去。
慕容厲長笑間,亂發飄擺,隨即踏空而起,緊追不舍,須臾不見。
……
蘇赫此時已是大汗淋漓。
他的千刀,卻未能斬下南巫的一片衣袖。
南巫的身法太過詭異。
他身周丈餘的離奇濃霧,已是愈發的濃稠。
好似身陷泥潭,蘇赫手中的劈山,越發沉重。
卻就在他的耳邊,膩聲響起,“你猜這霧氣有沒有毒?”
蘇赫揮刀斬去,身側早就空無一物。
“你的毒,有沒有羊角軟筋散毒?”
“呀!”南巫驚詫道,“以毒攻毒,你好討厭!”
她話音方落,便有一把閃亮的直刀斜劈而至!
紀伊姬加入了戰團。
她轉瞬就變為低沉的男聲,“你們這便是在找死!”
話雖如此,南巫卻已生退意。
他與東隱不同。
身份不同。
他身為南蠻聖主,這一趟本就不想來。身係南蠻萬民,他從來不想招惹大夏朝堂的是是非非。
然而在那個人召喚之下,他卻不得不來。
如今主殺的東隱已退,他便也沒有繼續下去的理由。
……
蕭仲康尚有閑暇撣了撣衣袖上的塵土。
他轉首望向遠處的嚴守臣,不禁冷笑一聲,“看來老夫今日命不當絕也!”
這便是他到此時此刻說的第一句話。
不愧當朝輔政王。
他一生曆經多少險阻,從來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他始終隻是一言不發氣定神閑的看著,他倒要看看這場鬧劇究竟要如何收場。
至此,他依舊毫發無傷!
他剛要邁起方步……
卻已晚了……
自官道旁側,在這再也無人來得及出手的當間,卻又有一劍襲來!
這一劍!
在此時。
已是無人能救蕭仲康!
因為這一劍已經洞悉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