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什麼?”鄭周的語氣忽然變得嚴肅。
藍山愣了一下:“沒什麼...”
陸知意在手機裏調出了一條新聞,那是她剛上百度查的,要不說度娘偉大呢,就搜了幾個關鍵字,相關新聞立即跳了出來:
2008年金陵市發生一場特大車禍事故,一男一女,當場死亡,原因是刹車失靈,直直撞上了金陵江邊的護欄,車子飛躍護欄,筆直朝著江中插入。
陸知意將手機放在藍山的麵前:“藍先生,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幹的?”
藍山的眼珠子暗了暗,抬頭瞥了一眼那條新聞,語調出奇的冰冷:“跟我有什麼關係?”
陸知意倒也不意外他會說這樣的話。
她一直在思考,為什麼時為青在得知藍妙死訊的時候那麼冷漠,而得知柳語珍死訊的時候,整個人像是丟了魂。
要說感情,和藍妙的感情絕對要比柳語珍深刻的多。
翻來覆去好幾夜,又拜托林雨婧查了時為青父母的全部信息,想到頭禿,最終才有了一些思緒。
時為青不愛藍妙,他恨極了藍妙,哦不,與其說是恨藍妙,不如說是他恨極了藍山。
又從藍妙的日記中得知,藍妙被欺負那麼多年,時為青自始至終都是知道的,所以兩個人在一起時,他嫌她髒。
而藍妙日記中有一句話,讓她更加堅定了想法:不該出現的人,就應該讓他消失。
時為青永遠不可能成為藍妙的救贖,反而更加變本加厲,將藍妙玩弄於股掌之間。
“時為青的父親叫做時光,是當年金陵市神級的書法家,而你作為一個半路出家的後生,竟也是有些天賦,能和他共同代替金陵市參加一個國內最大的書法比賽。”
“他有望獲獎,這也是所有人都期待的,而你,不甘隻淪為綠葉,所以將他的刹車線改裝,導致他刹車失靈,衝入了江中,而你之所以沒有暴露,是因為那輛車沉落江底,在江底就爆炸了,無跡可尋,對嗎?”
藍山聞言,猛地動了動手腕,手銬與桌麵摩擦,發出了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他隻定定看著陸知意,雙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
陸知意對上他那雙射著冷光的眼睛接著道:“你的字跟時光先生的字,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他的字出淤泥而不染,而你的字,猶如被你踩過的爛泥,讓人看過都想淬一口口水。”
藍山額角青筋暴起,握著拳頭的力度也不由自主的加大了幾分。
陸知意又一次開口:“時光先生將自己的愛子交給你,是因為他覺得你有可以值得學習的地方,可是你自私你虛偽,你還沒有師德,你把所有的歪曲知識全部灌輸給了他的兒子,你培養你自己的女兒,你希望有一天你的女兒可以狠狠將時光先生的兒子踩在腳下,緩解心頭之恨。”㊣ωWW.メ伍2⓪メS.С○м҈
“那個獎項,就算不是時光先生拿的,也不可能是你,你平安無事了那麼多年,你千算萬算,你就是算不到一直對你乖巧從不反抗的藍妙有一天會愛上他的兒子,還把你教給她的所有知識,全部毫無保留地教給了他,甚至把自己也交了出去。”
“你在享受你女兒逆來順受的同時,還霸占著她整個人,你是不是東西?”
“我今天站在這裏喊你一句畜生,畜生都得為自己喊冤,你有什麼資格恨藍妙,你有什麼權利不讓她開啟新的生活,你有什麼資格剝奪她的生命?嗯?”
陸知意漸漸逼近。
藍山終是露了怯,緊握的拳頭一瞬之間鬆了開來,手指也慢慢恢複了血色。
他有些畏縮的向後挪了挪身子,在他眼裏,眼前的明明隻是一個跟藍妙差不多大的小屁孩,可是這壓迫感,這震懾力,居然讓他這個已經半截身子埋入了土裏的人,都張不開嘴。
鄭周將言語激動的陸知意按回了椅子上,開口道:“我們查了你的行程,你是2月10日到的靜安,你是爬窗進入的舞蹈教室,你改了機構那邊的電路,導致短路停電,目的是為了逼走維修工,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