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激淩屋裏彌漫著奶油的甜味,我心不在焉地吃著香蕉船,他坐在對麵微笑地看著我。“黑色的短發象牙色的皮膚,還有矮小的個子,”他極有興趣地打量著我,“你是天使嗎?”我嗆了一下,為什麼這麼說?我用眼神問他。“嗬嗬,感覺而已。”他傻笑著低頭喝咖啡。我拉過他的手在他的掌心寫:我不是天使,我是精靈。他哈哈地笑起來。我奇怪地看著他,忽然覺得這一切都似曾相識。“成為我的精靈吧。”他突然止住笑說,“回到我身邊吧。FUDU。”
我驚慌失措地跑出去,一直跑回我的天堂——我這樣稱呼我的組織。我大口大口地喘氣,我的心劇烈地跳動著,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我竟然在動搖。
---------回到我身邊吧。這句話始終回響在我耳邊。我捂住耳朵,它就在我腦海中響起。去找教父吧,我赤著腳跳下床,教父,我想向你傾訴,我想向你懺悔。
教父背對著我,月光在他身上撒下了一層淡淡的光暈。他轉過身來,胸前的十字架顯得分外神聖。
教父。我在他麵前跪下。他俯下身來撫mo我的頭發,眼神中有一份憐憫,他隻有看著我時才會露出這樣的眼神,我知道。也許在他的眼裏,我隻是他的寵物。這讓我覺得自己很可憐。教父,我愛您啊。那是不同與愛情不同與親情的感情,教父對我來說是一種生存下去的依托,從他把我從草地上帶回來的那天起,我就想要追隨著他,永遠地……
“FUDU,你是月夜下的精靈啊……”他直起身,明亮的月光在他身後投下一個長長的影子。“我第一次看到你,是6年前吧……”他緩緩說道,他的聲音深沉柔和,讓我幾乎進入夢鄉。“那天晚上你躺在草叢中,月光撒在你的身上,我似乎……看見精靈在你身邊飛舞呢。”
後來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在那片草地上開心地跑著,有一個很溫柔的聲音在呼喚我的名字,我回頭,一頭黑色的長發迷漫了我的雙眼。
“FUDU,FUDU……”我睜眼,頭還暈暈的有點痛,CLOUDY姐姐擔心地看著我,見我醒了,就笑起來,“你有點發燒啊,吃了這些藥就會好了。”說著就遞給我幾顆藥片和一杯水。水溫溫的,有家的感覺。留在這兒好了,我是離不開大家的。我下了決心。我撒嬌的把頭埋進CLOUDY姐姐的懷裏。“嗬嗬,你還真會撒嬌啊,像隻小貓一樣。”她笑起來。小貓?我的心抖了一下,也許我在他們的眼裏都隻是寵物而已,教父他就不曾叫我去殺過什麼人,雖然我也不想做一個殺手,但是我很希望自己可以變得和大家一樣啊,至少,可以為教父做些什麼事,至少,可以讓他不再用憐憫的眼神看著我……
我難過地抽搐了一下,CLOUDY姐姐忙放開我,說;“我看你還是再休息一下吧,睡一覺就好了,要乖哦~”
可是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我想見他了。
我在草地上走著——我沒聽姐姐的話,還是跑出來了。
我輕飄飄地走著,踩在軟綿綿的草地上像踩在雲上,陽光很暖,曬的我很舒服,我突然很想邊跑邊大聲叫喊。風掠過我的發梢,我仿佛又聞到了那熟悉的味道。我開始在草地上翩翩的轉圈,裙裾飄揚起來,我好象真的成了精靈,在空中飛舞一樣。然後他摟住了我的腰,那股味道越來越濃烈,我幾乎暈眩,我閉上眼睛,感覺到他嘴唇的溫度。
睜開眼睛,天花板上是典雅華麗的雕頂,一切都美得像我想象中的天堂。腦袋還是暈呼呼的,好象,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醒了嗎?我的精靈。”熟悉的聲音讓我意識到一切都不是夢。我連忙坐起身。頭很痛,我模模糊糊地看見他晃動的身影。這個熟悉的地方,這種熟悉的感覺,這裏是——WOIF。
“本來我還以為一看見我你就會想起來的,可是你的意識居然在反抗。”他微笑著坐到我身邊,“不過沒關係,藥物可以讓你想起一切。”
頭痛在加劇,有什麼東西不斷的湧入我的腦海。……是的,我想起來了,很多東西我都想起來了,我,是WOLF的成員,代號暗夜,因為爸媽都是WOLF的前成員,所以我自小就自然而然地加入了組織。
8歲那年我就成了組織頭目最得力的助手,沒人會提防我這樣的小孩,所以他們死了——原來我不是一個純潔的天使,我的身上沾滿了血的罪惡啊!
“嗚……”我抱住頭痛苦地呻吟。10歲的時候爸媽帶著我逃離了組織,因為受不了他們的冷血和殺人如麻,可是計劃失敗了,在我們郊外的房子裏他們殺死了我的爸爸媽媽還放火燒了我的家,頭目沒有殺我,隻是有個交換條件,就是把我洗腦,讓我混進死對頭天國之門的組織裏……我無法再想下去,眼淚早已沾濕了胸前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