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島”是天國之門選拔人才的考試。
莎樂美·A·菲爾斯德裏:禁止參賽。
當爪子指著檔案上的這句話拿給我看時,我就知道,這是那個女人的要求。那個,名字叫做“芭拉娜”的女人。她是我最早的啟蒙老師,和SOB大哥一起,教我各種格鬥和格殺技巧。
我知道她非常的討厭我,因為她從來都是這樣,毫不避諱的把她的討厭表露在每一個神情當中。
這個神色,我卻是見慣了的。
我七歲那一年,“天國之門”第一次試行“死亡之島”考試,曆時一個多月。在這段時間裏,父派遣了當時組織中一個擅長刀技的高手來教我刀法。那個人名字叫做裴兒。大我七歲,是個喜歡穿黑衣,又留著黑色短發,臉上長著雀斑的少女。她的刀法與當今的Barca當然不能比。不過在那個時候,也算組織裏的一流高手了。
裴兒用的刀既輕且薄,是適合女子使用的兵器。
假如兵器反映一個人內在的個性,我在選刀的時候,就絕對不會選擇這樣的刀。在刀庫裏麵,我一眼就相中了中間最大的一把。七歲的我,站著隻比那把刀高一個頭,因為它的巨大和沉重,我根本就拿不動,也沒有辦法把它拖上刀庫高
高的階梯。
後來,是SOB大哥一手提著刀把,把我連刀帶人一塊兒從刀庫中提出來的。
再後來,為了讓我能夠使用,父命人把這把刀從新融掉,按原來的式樣改小改薄了一倍,我才勉強揮得起來。
但對於我來說,用這樣的刀,是揮舞不出裴兒那些花枝招展的刀技來的,SOB大哥就有可能。所以我練的隻是基本刀勢:砍,剁,劈,削……我足足練習了一個多月。在那一個多月,這把刀沒有飲過一口血。
刀不見血,永遠成不了好刀,然而我人不見血,一個月後卻是再也按奈不住了。那時,我有一個想法,我想要殺死裴兒。雖然她長得不是太漂亮,但我實在是忍不住了……
於是我精心挑選了一個風和日麗的天氣,穿上一件白色鏽著漂亮花邊的新衣,拿著陪伴了我一個月的那把刀,坐在院子裏等。
那一天,太陽真的很美很清新很透徹。
忽然,我隱隱約約聽見一串低低的鈴聲。
我有些驚訝!為這突如其來的聲音。
我循著聲音的來處轉過頭去。在這個較好的角度上可以看到長廊盡頭緩緩移動過來的三個人影。比較高的那個神情冷酷的女人正是芭拉娜,她盡量掩飾著心底極端厭惡的情緒,眼中卻自然而然的流露著一種異樣,為我手中顯著的兵刃。她相當清楚,一個月前當她離開之時,我甚至沒見過刀長著什麼樣子。
我瞥了她一眼之後就不再去看她。
走在芭拉娜前麵的是兩個年齡與我一般大小的女孩,左邊那個十分漂亮,右邊那個卻尤其更加美麗!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美得無與倫比的麵孔,同時卻發現,她看著我的眼神竟與我是一般的驚豔。
鈴聲變得有一絲淩亂,似乎改變了剛才的平靜。
些許的變化令得我不覺看向她纖細的頸項。我也許不明白佩著一個銀鈴對她有什麼特別的意義,也許永遠不明白。這時候我腦中呈現的是當我揮刀過去,斬斷她白皙的脖子以後,這個銀鈴滾進鮮血彙成的水窪中,卻仍然反射著白日光芒的刺眼而且刺人心魄的畫麵……
我不由自主身不由己情不自禁地對她露出完全的笑容,不去理會這瞬間芭拉娜臉上瞬間凝固的駭異,在那個漂亮的人毫不知情的對我回報以微笑的時候,就按照我腦中所想心中所動的那樣,向他砍出了人類曆史上也許是最完美的一刀。
我看見白色的刀鋒拖過空氣的線條,流暢得象魚在水中滑行,我看見一瞬間之後的未來:白色的光芒會轉變成紅色……
可惜我錯了。
並沒有我想象當中完美的畫麵出現。
“當”的一聲之後,時間在一道白光與另一道白光的交錯中定格成一幅十八世紀名家筆下靈感一觸而成的畫麵。一道是如水的寒刃,是我手中的刀;另一道是如柳的遊絲,是另一個女孩手中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