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杜康酒的酒方和在白國的售賣權,全權送給了令尊大人。”
楊明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柴世冬陷入了震驚。
他常年混跡風月場,非常了解杜康酒的銷量有多恐怖。
僅京師一地,每個月都能賣出上百萬兩。
他無法想象,嗜酒如命的夷人麵對這世上最烈的白酒,會是何等狂熱。
“這酒若是賣去白國,到底一年能賣多少錢?”
“幾百萬吧。”
楊明這還是往少了說。
目前為止,他所創辦的酒業協會大概掌握了大興七成的市場。
這七成市場的總銷量,三個月就已經達到了二百多萬,假以時日破千萬也不是什麼難事。
況且夷人比漢人更好酒,北地亦是苦寒之地,更需要烈酒。
而他每隔一個月往白國送的十萬斤酒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在白國隻有頂尖的貴族才能喝得起,價格也遠遠超過大興。
如此驚人的利潤,若不是因為時日尚短,早就出現走私了。
楊明也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
假如要開拓白國的市場,在大興釀酒不成,每年糧食消耗也會大大增加,有傷國本不說,運輸費用也不值當。
但要是把酒坊開在白國,若沒有足夠強硬的勢力為他撐腰,這酒方不出三天就得傳遍全天下,屆時就連大興這邊都會受到影響。
左想右想,楊明都覺得不妥當,才一直擱置了。
這塊骨頭雖然肉多肥厚,但對他來說,還是太硬了,根本啃不動。
既然如此,倒不如把這塊硬骨頭送給能啃得動的人,實現利益最大化。
果不其然,柴永錦瞬間就被說服了。
楊明在柴家的地位,立刻從“不相幹的小嘍囉”變成了“送財童子好賢侄”。
“一年幾百萬兩啊,楊兄,大氣!弟不如矣!”
柴世冬這聲“楊兄”叫得無比真摯。
一年幾百萬兩的生意,別說是柴家,就是皇帝都得心動了。
楊明坦然受之,說起來這樁買賣,還是他吃虧得多一點。
別看柴家現在熱情,可那是因為白國的酒坊還沒開始動工,一切都還要仰仗楊明和石家幫忙。
若等酒坊開起來了,白國的市場打開了,到那時,楊明若還是隻有六品小官,沒有了其他利益糾纏,柴永錦少不了要過河拆橋了。
這官場上的人情冷暖,比生意上有過之而無不及。
楊明心裏門清兒,是以並未對柴家提什麼過分的要求,隻是讓他們適當地給自己撐撐場麵罷了。
柴世冬就不同了,他年紀本來就比楊明小,又是個講義氣的性子。
這一聽楊明如此闊綽仗義,登時都恨不得把心肝掏出來。
這兄弟,他交定了。
“到了,前麵就是韓侍郎府上。楊兄在車上稍等,小弟去遞名帖。”WwWx520xs.com
柴世冬屁顛屁顛地跑下馬車去遞名帖。
有柴家出麵,韓侍郎果真不敢得罪,立刻便將他們請了進去。
“柴衙內遠道而來,不知所為何事?”
韓侍郎名叫韓庸,是個四十出頭的矮瘦漢子,看著老實巴交,一點也沒有三品大員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