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國阿爾泰塔萬博格多國家公園警察局,三樓休息室。
這座警局,是辦公住宿一體的。三樓,是住宿區,所謂的休息室,其實就是一間宿舍。
兩邊是架子床,中間一張方桌子,家具很樸素,不過窗外的景色卻很漂亮。
林朔四人最近幾天,就在這裏落腳,正好兩個架子床,分上下鋪。
左邊睡兩個女士,右邊是林朔和魏行山,中間的桌子白天擺著,晚上挪到一邊去,拉一道布簾子。
眼下雖然接近傍晚了,可還是白天,桌子是擺著的,林朔四人就圍坐在這張桌子四周。
魏行山手腳勤快地四人都倒上茶水,再給林朔點了根煙,這才一臉期待地問道:“老林,你可得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怎麼知道心髒就被吃了呢?”
林朔抽了口煙,沒說話,而是看了Anne一眼,點了點頭。
那意思很明確,就是現在,可以告訴這兩個外行一些事情了。
Anne微微頷首,隨後說道:“根據現在掌握的情報,這次行動我們的獵殺目標,是一頭叫做‘山閻王’的奇異生靈。根據獵門以及國際生物研究協會掌握的資料,這頭‘山閻王’,壽命在五十歲以上,威脅程度被評為‘SS’級,比鉤蛇還要凶殘。
這也是我們國際生物研究會成立以來,最危險的一次行動。”
“山閻王?”魏行山眉頭一皺,“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見過這個東西的人,都已經死了,這其中不乏獵門中的頂尖好手。”林朔這時候說道,“所以你問我這是什麼東西?我也不知道。隻知道它以前行凶的時候,都會吃掉受害者的心髒,而且這些受害人體表都沒有傷口。
這頭畜生最凶殘的一次屠殺,就是三十年前,屠了羌地蘇整整一村子的人,也就是Anne小姐的同族先輩。
另外,獵門六魁首之一,我應該叫一聲伯父的章國華先生,跟這頭畜生鬥智鬥勇十多年,最後死在這頭畜生手裏。
近三十年來,不僅僅是章國華先生。我父親、苗光啟、曹餘生這些獵門中的前輩高人,都曾經試圖獵殺過它,都沒有成功。
坦率地講,這次行動,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所以老魏。”
話說到這裏,林朔將目光投向魏行山,說道:“這個時候,其實我們都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你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就別給同行人心裏添堵了。”
魏行山被林朔說著一愣,隨後明白過來。
他知道林朔指的是什麼。
他瞄了一眼柳青,發現這個女人也在看他。
魏行山就跟觸電了似的,趕緊把目光收了回來,衝林朔點了點頭:“行,老林,我聽你的。”
“對了。”林朔說道,“老楊的電話你們誰有?”
“我有。”魏行山、Anne、柳青三人異口同聲。
然後三人同時回過神來,又異口同聲地問道:“你沒有?”
之前四人和楊拓在外興安嶺出生入死,事後不說拜個把子,也起碼互相留個電話,這是人之常情。
結果林朔卻沒有。
眼下被三個人同時這麼一問,林朔忽然覺得自己似乎理虧了,這讓他有些鬱悶。
“少廢話。”他翻了翻白眼。
……
警察局的巡邏車陸續回來了,不過外麵已經黑漆漆一片。
這裏不比城市,沒有光汙染,一旦碰上陰天,夜晚那是伸手不見五指。
雖然林朔和Anne不是常人,哪怕在黑暗情況下也能行動無礙,但考慮到還有蒙古國警方同行,所以在阿茹娜的建議下,四人決定先吃完飯,然後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出發。
這天晚上,林朔把今天拍的腳印照片,以彩信的形式發給了楊拓,隨後撥通了這個中國科學院最年輕院士的電話。
外興安嶺之行,讓林朔意識到,這個學者腦子清楚,是可以一起商量事情的。
而且他在生物學方麵,是國際級的權威。
獵門對山閻王的了解,實在太少了,在這種情況下,要解決這頭猛獸異種就不能經驗主義,而是要相信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