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信口胡說,齊老師一個大學畢業生還真會相信?”林朔問道。
“那她不得不信。”賀永年得意洋洋的說道,“這就得歸功於咱們賀家最近幾年的宣傳。”
“你們賀家的宣傳?”林朔有些奇怪,“你們是怎麼宣傳的?”
“當然是暗地裏宣傳,咱這獵人的身份,也不方便挑明了說。”賀永年說道,“其實這馬王爺的說法,不是咱賀家發明的,神農架一帶早就有這樣的傳說,論源頭,比咱賀家遷過來還早,得到明末清初那會兒去。
賀家獵場最近幾年不是失控了嘛,山民隻要一進山,動不動人就沒了。
咱家主想出了個保媒提親的法子,把這兒的山民一戶一戶往外遷。
這主意確實不賴,可需要時間啊。
獵場失控這個真相咱還不能告訴山民,否則山民遷怒於我們,保媒提親的事兒也做不成了。
所以我們隻能把馬王爺的傳說撿起來,先嚇唬他們。
把他們唬住咯,能不進山就盡量別進山,否則我們賀家獵人現在人手不夠,確實護不了他們周全。
所以我們在宣傳方麵,那是花了大力氣的。
尤其是這個齊老師,人是首都師範大學畢業的,見過世麵不迷信,一開始不信這個。
她是學校老師,她要是不相信,那底下孩子八成也不相信,那咱這事兒就難辦了。
於是,她就成了我們賀家宣傳隊的重點攻克對象。
這既然一般的宣傳不頂用,那咱就讓她親眼見識見識。”
“親眼見識見識?”林朔皺了皺眉,“這馬王爺你能請得動?”
“那當然請不動了,麵都見不著呢。”賀永年搖了搖頭,隨後說道,“可咱可以喬裝打扮啊!
我那可是下了血本,道具服裝是從省城歌舞團裏借過來的,托了好幾層關係呢。
咱哥幾個扮上,在晚上專門嚇唬她。
還別說,這姑娘性子外柔內剛,臉皮子是不厚,可膽子夠大。
一開始嚇了兩回,居然不起什麼作用,她說是有人裝神弄鬼。
後來我沒辦法,讓人把她引到河口,我亮出家傳的能耐,在二十多米寬的河麵一躍而過,這才把她唬住了。
今個兒您正好來了,我就順著之前打下的伏筆一忽悠,她於是就不得不信。
不過這姑娘性子是真的剛硬,我之前明明把她嚇住了,按常理她得想著離開這個鬼地方才對。
可人家姑娘偏不,居然托我們賀家去找個本地郎,一輩子就在這兒教書了。
總魁首,不瞞您說,這門裏門外,我賀永年瞧得上的人物沒幾個,您當然是頭一位,可這齊老師,那也得算上一號。
這是女中豪傑啊!
所以,我這才想著能不能把你們撮合撮合,你倆確實般配。”
“你別自作多情,我沒這個想法。”林朔搖了搖頭,隨後指著賀永年說道,“你們賀家這事兒,辦得是真夠操蛋的。”
“總魁首,我們也是沒辦法。”賀永年歎了口氣,“獵場失控,咱賀家獵人能耐又不夠,也就隻能跟裱糊匠似的,哪兒漏了補哪,走一步看一步唄。可這趟既然您來了,我就放心了,您說吧,讓我們怎麼配合?”
“你先消失吧。”林朔抽了抽鼻翼。
“啊?”賀永年顯然沒明白過來。
“齊老師回來了。”
“哎呦您看這女的還真敢回來,我說什麼來著,這不是女中豪傑是什麼!”
“人就在山下了,你再不走就要被她看見了。”
“我這就走,總魁首您再考慮考慮,這姑娘確實不錯。”
“滾蛋!”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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