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朔去過聽過一堂,還別說,這人在教學方麵的天賦,還真比自己強,課上得精彩極了。
孩子們都喜歡這個院長,而因為自家孩子都在學院上學,回家自然會念叨,大人們自然也喜歡這個苗院長。
所以苗成雲這一上台,看台上這些園區的觀眾,那是歡呼掌聲不絕於耳,這就顯示出人氣差距來了。
賀永昌這兩年主要在大東洲,一是修行,二是處理之前那筆買賣的後續,昆侖園區裏的人都不熟悉他。
所以老賀看著苗成雲這會兒向西麵八方揮手執意,心裏也是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當年在紅沙漠上,兩人頭一回見麵的時候就半斤八兩,如今一晃十年過去,雙方都有長足的進步,還是差不多。
如今既然是在擂台上,這個苗成雲哪怕是自己兒子的院長,那也不能留什麼情麵。
一念及此,賀永昌不由得看了擂台邊上的兒子一眼。
結果隻見賀雲長站了起來,揮舞著拳頭喊著:
“院長必勝!”
賀雲長是昆侖學院大學部的風雲人物,還兼著學生會主席呢。
他這一帶頭,聲若洪鍾,於是整個看台的口號一下子就齊了。
“院長必勝!”
好家夥,山呼海嘯一般。
賀永昌人在擂台上,看著給自己對手呐喊助威的兒子,神情很複雜,嘴角直抽抽。
他忽然覺得章進說得有道理,實在不行續個弦,然後再要一個得了。
“喂!”對麵的苗成雲發話了,“這都要動手了,賀永昌你看哪兒呢?”
賀永昌是個心思沉穩的人,唯獨這個兒子,是他心裏的寶貝疙瘩。
結果現在兒子在給苗成雲助威,他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眼睛一瞪:“你管我呢?”
“嘿,不識好歹啊!”苗成雲手指晃了晃,“你兒子在場,我原本打算給你留點麵子的。你這樣我可不就不客氣了。不過呢你放心,回頭就算被我打得再慘,我都會幫你治好。”
賀永昌連連冷笑,說道:“別廢話了,來吧。”
……
台上兩人還沒動手,林朔身邊的刁靈雁這會兒看出了蹊蹺,說道:“這個苗成雲,還真是個人物。”
秦高遠到底還是年輕幾歲,有點不明所以:“刁總魁首,何以見得啊?”
“像這種水平極為接近,勝負差之毫厘的戰鬥,任何因素都不容小覷。”刁靈雁說道,“尤其是對戰雙方的心理因素,更是直接影響到最後的勝負。
這個苗成雲,看來從一開始就盯上了賀永昌的兒子,就在賀雲長身上做文章,以此擾亂賀永昌的心緒,影響他的臨戰狀態。
賀永昌我看已經著道了,這場比試懸念不大了。
是不是,林總魁首?”
林朔笑了笑:“看你分析得頭頭是道,我還以為你很確信呢,還問我幹嘛?”
“您畢竟更了解他們嘛。”刁靈雁笑道。
林朔晃了晃腦袋,輕聲說道:“這種解讀,流於表麵了。”
“哦?”刁靈雁問道,“還請指教。”
林朔沒搭理她,而是對自己的世侄秦高遠提點道:“所謂盤外招,就是做局勢。
要把局勢做得讓對方無從選擇,不得不走某一條路,而這條路,就是你希望讓對手去走的。
這樣,盤外招是成功的。
如果像苗成雲這樣,隻是撩撥對手的情緒,而沒有拿掉對方的選擇,那其實沒用。甚至會適得其反,激發對方的鬥誌。
當然這點,苗成雲也是知道的。
因為他這麼做,並不是在用盤外招壓製賀永昌,而是希望老賀認真起來,好好跟他打。”
秦高遠納悶道:“這位賀魁首,難道就這麼缺乏鬥誌嗎?我看剛才章魁首也在激他。”
“嗐,別提了。”林朔一臉無奈,“他算是獵門的放水專家了,平時比武較量,就沒認真過。”
“哦,原來如此。”
……
林朔這邊幾句話的工夫,台上的兩人就動上手了。
這次動手,比起賀永昌和章進那一場,顯然更為激烈。
因為剛才那一場是械鬥。
尋常人的爭鬥,武器是強點,肉體是弱點,可擱在賀永昌和章進身上,情況是相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