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蘇悅震驚的眼神,緩緩地開口。
“隻要在這裏,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不用擔心我會把你趕出去,隻要我活著一天,就會庇護你一天。”
“你不必這樣壓抑自己,想要什麼大可以直說。”
顧衡啪嗒一聲的扣上了藥盒,“休息會兒吧,我一會兒讓人快來給你送冰毛巾,女孩子傷了臉總歸是不好看的。”
他聲音波瀾不驚,站起身來緩緩走出房間,蘇悅愣愣的看著顧衡離開的背影,心裏一時之間亂成了一團。
是啊,顧衡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是什麼人,她那些惡毒狡猾的小心思,在顧衡那雙眼睛裏簡直無所遁形。
從懂事起她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東西隻能靠自己的手段爭取,不管使用什麼肮髒的手段。
明明知道這樣會被人鄙夷,被人看不起,可是她不在乎。
她隻要小心一些,不被那些愚蠢的男人發現,她什麼都能得到。
那些愚蠢的男人還以為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是個楚楚可憐的柔弱女人,等著他們拯救。
可她才是背後的掌控者。
蘇悅的抱緊了自己的手臂,連指甲嵌進皮肉裏都沒發覺。
可是從來沒人會跟顧衡一樣說出那樣的話,即便知道了自己有多麼的惡毒,他卻毫不在乎。
就連梁思安,她曾以為的真愛,不也在知道自己的真麵目之後就避之不及,好像她是什麼洪水猛獸。
可是顧衡為什麼還幫著自己,他還說隻要活著就會庇護自己。
為什麼?
蘇悅喃喃的問著自己,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答案。
走廊上的顧衡將藥盒隨手遞給了一位傭人,自己則上了頂樓,緩緩地走向盡頭的房間。
房門發出一聲幹澀的“吱呀”聲,一間鋪著厚厚的地毯的英式風格的房間出現在眼前。
繁雜雕花的房頂上掛著一盞晶瑩剔透的水晶燈,厚重的天鵝絨窗簾遮住了大半的陽光,房間裏看起來暗暗地。
這裏的家具和擺設是還是維多利亞風格,仿佛舊日的時光凝結。
顧衡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悄無聲息的走近窗戶,寬厚的手掌掀開窗簾,碎金一般的陽光從縫隙裏灑進來。
臥室亮起來。
牆上的掛著的巨幅油畫在光線下露出真容,一個穿著白色禮服的女人在畫麵上笑的溫婉,似乎在靜靜地看著房間裏的一切。xlwxs9.com
顧衡看著牆上的油畫,眼神裏流露出無限的繾綣。
她像從前一樣年輕,永遠的年輕。
不像是自己,已經是個慢慢老去的慘敗軀體罷了。
顧衡苦笑了聲,對著那張油畫靜靜地凝視了很久。
直到陽光緩緩地從窗口消失,最後一絲光亮也淹沒在夜色裏。
顧衡站在畫前,低聲開口。
“雪思,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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