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夜裏,趙斐非要和孟安睡在一個房中。
其他教書的學子們都在當地的學堂中睡下,其餘做粗活的學子便在各自做農活的百姓家中住下。
孟安和趙斐的房間是連著的兩處。
是以,孟安麵上一片冷意,冷聲道:“回你自己房間。”
他這話剛說完,趙斐的眼淚便在眼眶中打轉:“孟兄,今夜裏便讓我待在這處吧,我這人自小被我父兄護著,還沒經曆過這麼大的陣仗,我一想到咱們這裏快要發生瘟疫了我就害怕,我兄長如今沒在這裏,孟兄便如同我的兄長。”
他說起這話來,麵上神情頗為悲切,好像他已經染了瘟疫快死了一般。
孟安蹙眉,他接觸的大多都是錚錚鐵骨的士兵,一時之間有些看不上趙斐這個慫樣。
他看著他慢慢道:“趙斐,你兄長要是知道你在我麵前說這番話,他恐怕要把你關起來打了。”
趙斐一愣,抽噎的抬頭望進孟安戲謔的眼中。
隻聽孟安道:“我若沒記錯,你兄長便是趙侍郎趙玉吧。”
趙斐點頭稱是。
孟安繼續道:“我若沒記錯,你那新婚妻子叫安子清,之前喜歡柳太醫,雖然她那種喜歡頗為霸道,令柳太醫感到了深切的不適感,但不得不說,她的眼光很好。”
趙斐不解。
孟安幽幽問道:“她現在還惦記著柳太醫嗎?”
趙斐默默開口:“孟兄,此事,我不瞞你,我也不知道京城中有多少人看我笑話。我從前眼拙,有點喜歡張家的小姐張鴛,當時也是真的喜歡,但我不知道她會是那樣的人。因為張鴛一事,如今家裏人都覺得安子清和我很配。但,安子清也不是什麼好姑娘,她現在一邊惦記著柳太醫,一邊還有些惦記著我兄長,而且,我自個也知道這些事早就成為京城裏的笑談了。”
孟安啞然,不知該怎麼說。
但他還是麵色一冷道:“所有人都覺得你該和安子清在一起你便順其自然了嗎?趙斐,你沒想過改變你自己嗎?”
他補充道:“今日裏,柳太醫已經紮根到災民堆裏了。”
趙斐一驚,又委屈道:“怎麼改變?反正我如今也沒有喜歡的姑娘,娶誰不都一樣嗎?我隻是不甘心,我自己的妻子喜歡的不是我罷了。而且安子清那個姑娘,她除了惡劣一些,倒也沒真的爬牆。”
緊接著,他又惶恐道:“柳太醫他不會染病吧?還能讓他來接觸我們嗎?”
孟安皺眉,實在忍無可忍:“滾出去!”
他實在不能在聽趙斐說話了,他繼續聽下去他都怕他替趙玉收拾趙斐。
而且趙斐待在房中太耽誤他看阿昭的書信了,這麼想著,孟安的神色愈發冰冷。
趙斐被他這神情嚇得站起身,委委屈屈的就往外走,還是忍不住道:“孟兄,我真當你是兄弟才說了這般肺腑之言的,我也不瞞你,我此行出來就是和安子清置氣,她一日不改,我一日不願意回去,就讓她守活寡吧!”x33xs.com
他咬牙,語氣裏隱約痛恨:“她不就是瞧不上我嗎?我趙斐一樣過得父兄疼愛!”
孟安不明白趙斐趙玉這兩兄弟差別怎麼那麼大,但趙斐怎麼感覺像是被趙家父子養廢了一般?
等趙斐的腳步徹底邁出門後,孟安還是忍不住叫住了他:“趙斐!你要想讓別人看得起你,你首先要自己看得起你自己。你張口閉口提及父兄疼愛,但是你問問你自己真的看得起被父兄安排好一切人生的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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