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昭淡笑出聲：“丞相果真清醒極了。若是她還在，一定會覺得你確實不喜歡她。”
許是因為遠離京城，衛昭和林芝玉說話也多了一些。
許是因為有人的身份要暴露，他當初殺花寶珠的理由會說清楚。
兩個人倒是十分平和的在一起聊起來了花寶珠。
林芝玉袖中的手握在了一起，五根手指緊了緊。
最後認真道：“從天子那裏猜到孟安就是虞長臨的時候，臣本來想和他打上一場的。
就算最後臣是被打的頭破血流的那個也無妨。
可終究不是少年人了，不會再意氣用事。最後臣想了想，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再多等些時日也無妨。隻要最後能搞明白，能搞清楚，將所有人的傷害降到最低也是好事。”
衛昭愣了愣，她一直知道林芝玉因為少時的經曆性子是很沉穩的，但沒想到能理智到這種地步。
她有些不解的問道：“倘若真的很愛一個人，真的能保持住理智嗎？丞相這樣，未免太清醒了。”
林芝玉看著衛昭，難得的露出一個笑，很淡很輕的笑，像是高山之上的鬆柏清晨剛照到第一縷陽光。
說冷不算冷，說暖卻又稱不上暖。
隻聽林芝玉溫和開口道：“愛有很多種，殿下，這東西和別人說不明白，隻要自己明白便好了。”
他說著這話的時候，袖中的手一直握著。
再無人看到的袖中，素日裏拿筆杆子的骨節分明的手，已經握得有些發白了。
衛昭知道，這個話題林芝玉不想繼續聊了。
她有些迷茫道：“本宮現在弄不清對他的感情了。我不知道我究竟想讓他好好的，還是想讓他和我在一起好好的，還是根據他做的事給我給他一個下場。但本宮有一件事卻是十分明白，衛國和他本宮必然會選衛國。”
林芝玉看著她：“殿下若是想不通，便順其自然。”
衛昭微微回了神，問起來了另一件事：“若是阿言想殺你，丞相該怎麼辦？”
“順其自然。君若明著讓臣死，臣反抗不了。但君若暗著讓臣死，臣便和天子比一比，看看臣的命夠不夠大。”
“若真是天子想殺你，丞相知道他想殺你的原因嗎？”
若真是衛言想殺林芝玉，那原因是什麼呢？
衛昭不解，此番能臣，天子殺了便是一大損失。33小說網
她看向了林芝玉，然後便聽林芝玉說道：“或許是天子覺得，臣和殿下走得太近了。畢竟，臣和殿下私下裏接觸了多次，次數多了，不可能瞞得住天子。而且，臣私下調查了太上皇和太上皇後之事，天子應該是知道了。”
他說完，語氣頓了頓，對衛昭道：“臣懷疑，太上皇的事情和當今天子有關。”
雖然心中早就有些許猜測，但聽林芝玉這麼說出來，衛昭的眼眸還是忍不住縮了一下。
她抿唇，最後又鬆開道：“本宮乏了，其它事情明天再來和丞相商議。”
林芝玉淡聲：“好。”
衛昭轉身之後，林芝玉在袖中緊握的手才慢慢鬆開。
有件事，他沒告訴衛昭。
寶珠墓中的棺材好像空了。
他不敢去看，卻也知道事情的走向早已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了。
究竟有什麼事，藏在暗處？
孟安當年真的對寶珠下了死手了嗎？可若沒下殺手？他的目的是什麼？
寶珠是知情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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