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燭火燃的正亮。
孟安和虞樹前後走了進去。
一進去,孟安便坐到了桌子旁邊,他用手摸了摸燃著的燭,一滴火熱蠟正好落在了他的手上。
炙熱滾燙,在他白皙的手指上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紅痕。
疼痛感讓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瞧著手上的紅痕,壓了壓眼中的焦躁,問虞樹:“虞樹,你什麼時候跟著我的?”
虞樹默了默,身側的手指頭暗自數了數年頭,最後暗地裏數完了便抬眸看著孟安道:“回公子,十歲那年屬下便跟著公子了。”
聞言,孟安也道:“足足十年了,你跟著她之後,竟然有事情瞞著我。”
虞樹不敢吭聲,許久,才委委屈屈道:“當年公子將屬下們給殿下時,對屬下下的命令是萬事以殿下第一,日後便不要把公子放在心上了。”
孟安的麵色僵了僵,這話他確實說過。
隻是,今時不同往日。如今,他才是那個弱者。
他緩了緩神情,一聲冷笑從唇中溢了出來:“嗬。”
虞樹站在那,拿著眼睛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孟安的神色,辯解道:“可是公子此次回來,需要屬下辦的事情,屬下都辦了。”
所以,嚴格來說,他現在還是兩個主子。隻是不插手兩個主子之間的事,不聞不問不說。
孟安緩了緩神色:“之前有些事我也不好問你。但我已經忍了許久了,有些事我還是先問了你比較好。”
虞樹垂首表忠心:“公子隻管問,屬下今夜裏,必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孟安冷笑。
最終他還是自個將神色平緩下來,慢慢開了口:“我不在的這些年,她過得如何?”
虞樹本來腹中已經醞釀好了一堆話,打算給自家公子講講殿下最近遇到了什麼事。
一聽到公子先開口問的竟然是這個,一時間麵上也有點愣住。
最後他思量道:“殿下過得尚可。”
不算好不算壞,那便是尚可了。
孟安一愣:“尚可?隻是尚可?”
“公子看殿下身形應該就能看出來,殿下的身形單薄了許多。”虞樹動了動腦子,斟酌了一番,緩緩開了口。
未曾想,這麼一開口,便看到孟安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來。
語氣也有些陰森道:“若是眼睛不知道該放在哪裏,大可不要。”
虞樹忍不住摸了摸眼睛,知道自己是說錯話了。
最後他歎道:“公子,你有些急躁了。你從前,最是風光霽月,不會這般的。”
虞樹說完,便見自家公子不做聲了,甚至公子的眉眼都有些糾結神色。
虞樹繼續大膽的說了下去:“其實這些年,殿下過得也不算好。知道你死後,殿下那段時日整個人都有些魂不守舍。”
孟安想要摸火焰的手默默一頓。雙手攤開道:“你講吧。把她這些年發生的事情,挑重點的講一講。我一會要去找她。”
既然孟安這麼說了,虞樹接下來將腹中打好的草稿慢慢道了出來。
他起先是講孟安走後的那些日子,衛昭是如何的把自己關在院中不願意出去。
接著又講,衛昭得知自己有孕後,是怎麼走遍了京城,然後去觸碰一棵一棵的槐樹,最後回到房中,決定留下了這個孩子。
孟安目光微有動容,槐者,民間說是鬼棲息的地方。
那時,衛昭已經以為他死了,為何去觸碰京中槐樹,大概是想要和他說說話。
然後又聽虞樹講衛昭發現衛言的心思後,整個人更加常常發呆。
講衛昭如何辛苦帶孩子。
講京城中關於衛言和她的流言是如何緩慢卻又深刻的中傷她的。
最後虞樹道:“總之,殿下這兩年過得不算好,但殿下很堅強。”
孟安的臉越發陰沉。
衛言。他究竟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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