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關著的果然是衛言。
衛言的手腕腳踝上都被帶上了鐐銬,聽見動靜,衛言抬眸朝虞長臨看了過來,片刻後,他的瞳孔猛地一震。
緊接著,衛言的視線直勾勾的落在虞長臨手中的玉壇子上,他聲音也遲疑了:“這是阿姐?”
虞長臨沒回答他,隻是示意了一下身後的林長,林長會意,轉頭看了一眼身後。
衛昭也隨之望去,有些驚詫,什麼時候身後又多了一個小太監啊?
但不等衛昭反應過來,小太監便端上來了一壺酒,虞長臨伸手將那壺酒拿了下來,他踱步走到衛言麵前:“姐夫今日是來給你送行的。”
衛言冷笑出聲:“我阿姐臨死前估計都不愛你了,你又算哪門子姐夫?”
虞長臨冷了眉眼:“我和你阿姐之間是誤會,她生前是我的妻,死後也自然隻能是我的妻。”
他慢慢蹲下身子盯著衛言看,麵色陰沉道:“阿昭是我的妻,卻不是你的親阿姐,生前便和你沒有關係,死後也和你沒有任何關係。衛言,這世上若有靈魂,阿昭如今便已經知道真相了。你想盡快死了去陪阿昭,你覺得阿昭又會不會原諒你呢?”
虞長臨說完,他便徑直起身,伸手將酒壺放到了麵前的桌子上:“衛言,我改變主意了。我決定讓你自己選擇惡,你說你是要速死,死了去見根本不會原諒你的阿昭,還是要活著,度過這漫長的餘生?贖罪一生以求來世能獲得阿昭的原諒?”
他一句句的說著,不經意間便道出來了衛言此時的恐懼。
衛言瞳孔一顫,輕聲喘息:“虞長臨,你在騙朕,阿姐不會怪我,我隻是想和阿姐在一起罷了。”
他不斷的說著我很愛阿姐,我隻是想和阿姐在一起罷了,阿姐一定不會怪我的。
衛言試圖說服自己。
虞長臨卻將玉壇子放到了桌子上,玉壇子已經被他暖得溫熱了,他摩挲著自己的指尖,眉眼帶刀的刮在了衛言的身上:“衛言,好好看看你阿姐,這壇子裏不光有你喊了多年的阿姐,還有你阿姐腹中的孩兒。”
他厲聲道:“你仔細想想你阿姐有孕的那幾日,她麵上歡喜的神情,你覺得你阿姐會原諒你嗎?”
鐵鏈微動,嘩啦作響。
衛言的麵上終於露出來了痛苦的神色,他喘息的看向虞長臨:“朕…選擇活著。”㊣ωWW.メ伍2⓪メS.С○м҈
虞長臨笑了,他彎腰輕諷:“衛言,你如今是階下囚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今朝可不認什麼前朝舊主。
虞長臨心裏恨,這滿腔恨意隻能朝著衛言這個始作俑者發。
他看著衛言的眼睛,終於從裏麵瞧出來幾分頹喪的神色。
他衣袖一拂,直接將酒壺打落在地,帶著劇毒的黃酒瞬間流到了地上,滋滋冒響,他又將玉壇子抱入了懷中,站直了身子背對著衛言,似是不想再多看衛言一眼,吩咐道:“將他的鐵鏈解了,估計他也不會死了,他若真想去死,那也隨他。”
衛昭靜立在角落看完了這一幕,她心裏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還是不太明白衛言怎麼會這麼執著於她。
甚至,得不到她還想殺了她,以求一塊死去。
可她死了也不可能成為他的啊?
何況,那個時候,衛言也死了。都是死人,誰又能多管得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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