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生九子,她也是(1 / 2)

“你是第一個覺得她孤單的。”

那天的她穿了一身素淨的藍裙子,裙角繡著一朵山茶,烏黑如墨的眸子望過去的時候,還有著一些笑意。

大家都在潛意識裏忘記了沈枝鳶的身份和年齡,忘記了在她那個年紀女子該有的一切,隻覺得她像臘梅一般孤傲,像竹子一般屹立蕭瑟,可這些無疑是孤單的。

“她初見我可並非如此。”

初見時,她才是一隻惹人憐惜的困獸。

“她生來就是一朵漂亮的花,是讓人好好嗬護的。”薑肆側過頭,屬於少年人的漆黑長發隨意飄落,窗欄未關,戶外的笑聲透過萬家燈火傳來,他忽而笑了,手上的小刀隨著動作上上下下,反射出一道銀光。

她記得她又問:“那你呢,這麼做值得嗎?”

似乎是太多人問這個問題了,他的眉皺起來:“有些事不能用值不值得來說,更何況我的命與她相比,自然是……”

“打住。”鳳檸笑了,“你這番說法要是讓她聽見了,那她定是第一個要反駁你的。”

“那你覺得她會說什麼?”薑肆來了興趣,索性又喝了杯酒,那末梢吊著一抹趣味。

“她會說……”鳳檸頓了頓,一瞬間,腦中思緒萬千,等到再說話的時候,便換了一種說法,“我想,她什麼都不會說,她會用手敲敲你的腦門,讓你好好說話。”

“那便值了。”他笑起來,那雙灰眸也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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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般說?”司諭笑笑,似乎沒放在心上,“倒是比本王會說話。”

他不否認,但他仍舊覺得像沈枝鳶這般的女子,不會甘於做一隻困獸,像竹,是讚美。

她需要往上走。

因為她生來便不同。

鳳檸毫不留情地反駁:“畢竟人家是純情。”

“本王怎麼不是。”茶杯內的茶水被他輕輕地晃蕩了一下,好像有些灑了出來。

少年的手指尖端輕輕地沾了那白露,在桌子上寫下了幾個字,又用手輕輕地抹去。

不屑。

“離月圓之夜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四皇子,我該告訴你的,都已經告訴你了。”

她轉身就走,似乎是不能待太久時間,但就在踏出門的那一刹那,就聽見司諭問:“暗龍堂的堂主到底是誰?”

鳳檸未轉身,想了想,說:“我並未見過。”

“但我能告訴你我目前所知道的所有信息。”

“龍生九子,每子所管轄的區域都有所不同,目前殿下所知道的應當有第九子螭吻——南宮彥,目前已經身死。四子蒲牢——元民清,我未曾見過,但我知曉。五子狻猊——也就是外頭那小和尚,他是連堂主都搞不定的人。包括我,三子嘲風。以及連沈枝鳶自己也不知道的身份七子——狴犴。”

“其它的你沒見過嗎?”司諭不意外這個答案,隻是問道。

“我沒見過,一子囚牛是堂主最信任的人,掌握的也是核心機密,也就是製造蠱,二子殺戮,聽說武功造詣極其高,我曾懷疑過薑肆,但從他找蠱那一瞬,我便知道不是他了。其餘人隻是按照吩咐辦事罷了。”

司諭點了點頭:“好。”

二人走出屋子,回到原來的地方。

那小和尚依舊還在那裏念佛誦經,見他們二人聊好,也隻是用淡漠的眼神瞧他們一眼。

但就在司諭走時,他又忽然站起,從容不迫地站到他身邊,輕聲說了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