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枝,我們挺有緣分。”(1 / 2)

司諭的態度極為誠懇。

沈枝鳶隻以為他在開玩笑,上馬車前,她特意多問了兩句:“殿下,你和沈三小姐成婚了?”她明明記得自己是在成婚前死的,怎麼還成為他的‘夫人’了?

司諭勾起笑,淡淡解釋:“我和她是冥婚。”烏骨扇輕敲手心,“她死了,但我和她的婚約不會因為她死而作廢。”

沈枝鳶:“……”

沈枝鳶忍不住繼續問:“冥婚她同意了嗎?”他若是真這麼做,她會真覺得他變態!

司諭不緊不慢說:“我與她冥婚之前,早就問過她的意思。我拿了枚銅板,以正反兩麵為答案,然後向上拋。”

“三次全是正麵。”

“我想,大概是她瞧見了我的心意。”他說到此處忍不住笑,“姑娘有所不知,我的夫人生前與我極為相愛,所以我也不能負她。”

“在得到她的肯定後,我便張羅著完婚了。”

“……”

懶得多說。

沈枝鳶的嘴角微微抽搐,隨即先行彎腰進入馬車,又在他抬手掀開簾布時,撐著太陽穴假寐。

司諭勾唇笑了下,也沒揭穿她的行徑,隻是走進馬車、靠著軟墊,手拿書卷翻看。

翻頁的聲音明顯。

因為尷尬的原因,沈枝鳶全程沒敢睜開眼睛——司諭屬狐狸,她摸不清他的心思,也摸不清他知曉了多少關於她的事,她隻知道,同他共處談論事情,多說多錯。

馬車停在碼頭。

沈枝鳶的身軀微往前傾,還未完全穩住,坐在軟墊上的青年便伸出手臂,用扇子攔住了她。

“多謝。”沈枝鳶急忙避開。

司諭笑著說:“我若不接住,姑娘也能反應過來。”話說完,他率先撂袍跳下馬車,又伸出扇子,示意她攙扶。

話語又從馬車外傳來:“姑娘不必有負擔,扶著扇子下即可,我能撐得住。”

他將所有動作都控製在恰好的範圍內。沈枝鳶挑眉盯著,最後揮手掃開扇子,掀開布簾跳了下去。

衣裙漾開,她輕巧落地。

沈枝鳶撫平褶皺解釋:“即便殿下舉止禮貌,但我若是沈三小姐,定不會希望殿下對他人太過殷勤。”

司諭將扇子打開:“用扇子也很冒犯嗎?”

沈枝鳶點頭:“冒犯。”

司諭唇角勾了下,又意味不明地接道:“那就都聽姑娘的,姑娘說什麼便是什麼。”

“……”

沈枝鳶沒理他,眼瞧著人群陸陸續續往船上走,立馬就跟在他們屁股後。然而才走不過幾步,司諭便已經在遠處朝她招手道:“姑娘,是這艘船!那隻是條普通出海的船!我坐的才是我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