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爺讀過幾年洋學,先生教會了他寫洋文、說洋話,可以和艾娃很好地進行溝通交流。
艾娃自然很快也就喜歡上這個年齡相仿的,聊得來話的,好看東方人。
白少爺天天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到燈塔去找艾娃。艾娃的父親雪萊倒是個挺開明的人,並不禁止兩人一起玩耍。
兩個人,遊遍這白魚島的每個角落,甚至是燈塔頂上的射光室,也常常留下兩人歡樂的笑聲和互相取暖的身影。
兩人站在燈塔頂上,眺望遠方洋麵上來往的船隻,向往著離開這海島,在廣闊的陸地與海洋,開始新的,與眾不同的生活。
美好的日子總是短暫,就像這白魚島的海麵總是會迎來風暴。
白老爺為了讓與眾不同、如同異類的白少爺留在白魚島上,自然給了白魚村的村長和村民,不少好處,白少爺就借住在了白魚村的村長家。
一開始村民們倒是對這白家少爺好生款待,雖然有些厭惡,看在白老爺的麵子上也就忍了。
可後來,大陸上戰亂不斷,白老爺生意失敗,家道中落,白老爺驟然猝死。白少爺的母親死的早,幾房姨太太將白老爺的家產全部賣了,就做了島獸散了。誰還會記得白家有個大少爺還在這白魚島上?
而沒有了經濟來源,本來就視白少爺為異物的白魚村民,自然不會再給白少爺好臉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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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魚島的夏天,夕陽邊翻滾著的是風暴將至的赤紅霞雲。
一個纖秀的身影痛哭著,沿著懸崖小路往燈塔跑去。這身影正是白家少爺,他的耳邊不斷地響起村長家婆娘咒罵她的聲音:“臭不要臉!死妖精!不男不女的還敢勾引男人……”x33xs.com
這白魚島雖是海上孤島,卻有一種天然造化帶來的好處,就是不缺淡水。島上,居然有口被漁民們稱之為‘觀音井’的井水,白魚村正是圍著這口井而建的,家家戶戶都從‘觀音井’那裏引水到自己家中。
白少爺感覺最近天黑時洗澡,總有雙眼睛在偷看他,今天便不敢夜深了再洗。
當白少爺發現是村長在偷窺他洗澡時,村長家婆娘聽到了,趕了過來。誰料,這婆娘卻不是數落自家男人的不是,上來就是一巴掌,打得白少爺滿臉火燙,然後不停地咒罵白少爺。
白少爺哪受得了這般的潑婦行徑,哭著就跑出了村長家,跑出了白魚村,跑到燈塔時,天已經黑了。
白少爺拍著燈塔站的大門,門開了,迎接他的正是艾娃。
艾娃哀求父親雪萊將白少爺留宿一晚上,雪萊經不住自己的女兒苦苦哀求,再加上天色已晚,風暴將至,便將白少爺留在了燈塔站中。
夜深了,風暴來了,狂風大作,呼呼作響,可燈塔上的白色光柱卻如此的光亮。
艾娃帶著白少爺登上了燈塔的最頂端的射光室。
風聲雨聲,燈塔運行的聲音,難以掩蓋掉兩個年青男女互相取暖時,相互傾訴的聲音。
白少爺躺在艾娃的懷裏,艾娃輕撫著白少爺的秀發,外麵雖然風雨交錯,這燈塔內卻因為燈塔光而溫暖無比。
無人打擾,自是最好。
艾娃用手輕撫著白少爺秀美的臉龐,說道:“白,你知道嗎?我流血了?”
白少爺聽到流血了,驚得坐了起來,看著艾娃,抓著她的手臂問道:“怎麼了?艾娃。”
艾娃反而笑了,“我那裏流血了,前幾天,我不敢告訴你。但我爸爸知道了,他說,‘不要害怕,我的孩子,你隻是長大了,成為真正的女人了!’”
“唉?!真正的女人?那裏會流血?”白少爺根本就不知道性教育是什麼,他就是想成為一個女人,可真正的女人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他其實並不知道。
“是的!我父親哪裏知道,我根本不害怕,我在印度的時候,就清楚女人是會流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