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泱順著紀奚城的目光,一眼就看見了路燈下一男一女兩個人影。
他暗罵了聲操,撐傘追出去。
雨很大,程泱追出去以後,紀奚城已經消失在視線裏了,他隻能重新回到車上等消息。
他跟紀奚城認識這麼多年,一見他剛才的表情,就知道今晚估計是要有一陣腥風血雨了。
紀奚城的臭脾氣,是該有人替他好好改改。
周淮送寧音到大廳門口,他沒進去,撐著傘停在門口:“晚安寧音,早點休息。”
寧音點頭,笑了笑:“晚安,謝謝你送我回來,路上開車小心,”
周淮笑著點頭:“好,那我走了,你早點休息。”
寧音點了點頭,看著周淮離開。
剛跟周淮道別完,寧音轉頭往電梯的方向走,剛回過神就猝不及防撞上一個硬邦邦帶著水汽的胸膛。
寧音下意識抬頭,正好對上紀奚城陰鷙沉沉的目光。
“紀……”
她張了張嘴,音節還沒發全就被一隻手用力拉住手腕,另一隻手瞬間覆上她的腰禁錮著,用力把她推到身後樓梯間。
咣當——
樓梯口的門關上。
昏黃的聲控燈在寧音頭頂亮起來,暖黃色的燈光打在兩人身上。
力道猝不及防,寧音原本手上拿著的小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在門外,發出沉悶的聲響,跟關門落鎖的聲音合二為一,被阻隔在門外。
男女主力氣懸殊,她連反抗的工具都沒有。
紀奚城身上半濕,頭頂的碎發被雨水打濕,蔫蔫地搭在額角,看上去有些垂頭喪氣。
前提是,紀奚城的目光如果不是像現在這麼凶狠。
嗯…該怎麼描述呢?
像一頭狼被覬覦了獵物,發狠拚了命也要搶回來。
身後牆麵凹凸不平,寧音被他推著後背用力貼在上麵,冰涼的觸感讓她忍不住皺眉。
還沒來得及掙紮,便感覺到冰涼的手指插進她的指縫,另一隻手以她根本無法反抗的力量反鉗著她的手腕放在身後,輕鬆將她固定在冰冷的牆麵上,動彈不得。
鋪天蓋地的薄荷煙草味從四麵八方向她襲來。
寧音擰眉,仰頭對上他的眸子,臉上全是不悅:“紀奚城你幹……唔。”
最後一個音還沒等發出來,就被紀奚城堵了回去。
失控得甚至不能稱之為吻。
紀奚城用力攬著她的腰靠在自己身上,低頭堵住她的唇,仿佛這樣就能把他不愛聽的話全部堵回去。
寧音上半身料子隻有一層薄薄的雪紡,紀奚城上衣半濕,透過衣料,寧音能清楚感受到他身上的絲絲涼意,帶著濕氣。
冷得她直打哆嗦。
紀奚城吻得激烈且毫無章法,把她整個人都抵在身後,呼吸交纏,寧音仰著頭,被他逼得節節敗退,承受他鋪天蓋地的強勢。
直到她因為透不過氣,手腕開始劇烈掙紮,紀奚城才放開她。
陰暗昏黃的陰影下,男人垂眸看著她眼底一片晦暗。
寧音掙脫,揚手劈頭蓋臉就是一巴掌。
靜謐空曠的樓梯間,清脆的巴掌聲異常清晰,清晰得過分刺耳。
紀奚城順著她的力道偏了偏頭,他沒動,眼底陰鷙沉沉的眼底越發晦暗不明。
“紀奚城你有病?大半夜跑我這來發什麼瘋?”
紀奚城唇角勾起一個極為冷淡的笑意,扭過頭看她,眼底泛著冷光:“我是有病,你給我治治?嗯?寧音。”
他這輩子隻對兩個人服過軟,一個是他已經死了七八年的祖母,另一個就是寧音。
整個江城除了寧音,沒人敢扇他巴掌,更沒人有本事讓他一次又一次碰釘子。
紀奚城油鹽不進,寧音狠狠罵了一句:“神經病!”轉身想推門離開,卻在手指還未觸到門,就被人攥住手腕拉回來。
紀奚城眯著眼看她語氣危險:“今天晚上一直都跟他在一起?”
寧音擰眉,嘴角劃過一抹譏誚,反問:“關你什麼事?”
一想到寧音殺青這麼重要的日子,放了他鴿子跟別人的男人在一起,他就氣得想殺人,控製不住想把她藏起來。
當他看見寧音跟別的男人親密的同撐一把雨傘的時候,他恨不得直接上去把她搶回來。
他低著頭,無數狠厲的話到了嘴邊,最後卻變成了一句低聲呢喃。
“生日快樂音音。”
寧音聽見了,她沒說話,三年前那個生日讓她畢生難忘,後來她就不過生日了。
須臾,紀奚城開口,語氣低沉又危險,問她:“那個影帝,你喜歡他?”
寧音隻冷冷看著他,透過那雙濕漉漉的杏眼,紀奚城居然從中看到了一絲……嫌棄。
“你喜歡他什麼?嗯?”
紀奚城低下頭,眯了眯眼,突然發狠,雙手握著寧音手腕,高舉過頭頂,撐在牆壁上,牢牢將她圈在視線範圍內。
男人目光漫不經意落在她頭頂的發絲上、額頭、鼻尖,再到剛剛被他吻得紅腫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