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芳芳一路風塵仆仆地從家鄉河南來到深圳。坐在大巴上,城市高大的建築物在藍天白雲下從她眼前匆匆掠過。南國的樹上競相開著大朵的花,瞧這花紅柳綠,奇花異草開得如此燦爛,就連家鄉的山上也未必見過,尤其是在這萬木凋零十月的季節,如同電視上的根雕和盤景一般。
昨天,她坐了一夜火車,和那些肩扛手提的人們一起走出車站。出站口一排
IC
卡和電話超市分外熱鬧。站滿了那些剛下火車的人們,他們在一小隔間的透明玻璃窗裏操著天南地北的家鄉話拉著大嗓門打電話,無非是報平安和說人已到了。劉芳芳迫不及待地拿起話筒給老公打電話,告訴他她已到了深圳。
此刻她終於可以悠閑地坐在車上,一會就要見到他了,她望了望窗外,一座座高聳入去的大樓矗立在南方的雲層中。
她耳邊響起他的畫外音:“芳芳,快來深圳吧!我已幫你找到了工作。家裏的那頭老母豬和地就交給我父母好了,這裏一月的薪水是你在家鄉幾年的收入。芳芳,深圳大把的錢就等你來掙了!”
她看一眼窗外,臉上露出滿足的笑
靨
,風將她的頭發弄得臉上癢癢的,她抬手將頭發
向耳邊 捋去。
“老婆!家裏一切有我父母,你就放心地到深圳來吧!”
她坐起身子,眯眼望著窗外。
“芳芳,這是一個奇妙的世界!你簡直無法想像!我敢打睹,那些高樓、洋車是你一輩子也沒見過的!”
想到此她就偷著樂。
這是她第一次出遠門,比起家鄉南國的花草顯得格外招搖。她驚詫這嫣紫姻紅。已是秋天了,家鄉開始萬木枯萎,人們也換上了秋裝,而深圳街頭穿著夏裝的人們卻瀟灑地走在城市寬闊的馬路上。她鼻子上微微沁出汗珠,比起南國的欣欣向榮,再想想家鄉,她深呼一口氣,追趕這現代化都市的步伐。
她和鄰村吳華勇的姻緣就像上輩子就注定了似的。在家裏倆個人相敬如賓。村裏人人誇他們
郎才女貌。從初中同學到結婚他們可謂風調雨順。年初,吳華勇跟村裏幾個人跑到深圳打工,眼下半年了,想不到他來深圳便發了,他說他當保安,一個月掙一千多的工資。想到他對深圳的描述,而她也
即
將掙大把的錢她又笑了。
即將見到分別很久的老公,她幾乎是接到他的電話便
了
下家裏的一切就來深圳了。想起那個高大威武的老公,高中畢
業後,他不僅在部隊練就了一身武藝,如今又成了一個掙高薪的人,瞧村裏人對他的誇獎,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唯一不稱心的是結婚一年多了她都未能給他生個孩子。這是家裏老人們都巴望的事,而又不在他們計劃之列的事……想到這裏,她不禁羞紅了臉。
車子在南國的綠野中穿行。家鄉那個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