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被提起,惠太後的臉色,更是死白一片。
“你將她活活勒死,然後,親手埋入梅林的土裏,卻對我父皇說,她跟護衛私奔了。父皇不相信,派人去找,你就殺了父皇派出的人。重病中的父皇,久久得不到母後的消息,憂鬱而亡,接著,你又容不下我。要不是我跑得快,也會成為哪處樹林的無名枯骨吧?”
前世,惠太後在北燕沒有殺死他,就派人到鎮安府暗殺他。
暗殺不成,又派人哄他回北燕。
終於,在一場她與別人的合謀算計中,他死於北燕的背刺。
而這一世麼,換作他來安排各人的生死。
“你以為,你殺了哀家,你就能全身而退?能順利離開北燕兵營?你能活著來,不一定能活著走。”惠太後輕輕瞥向刀子,諷笑道。
穆元修笑,“你不必使激將法來嚇我,我來見你之前,當然是做足了準備。你要是不相信,那我就不走了,且陪你看看,到底是你死著被抬走,還是我活著走回北燕帝都!”m.x33xs.com
惠太後的兩個暗衛,互相對視一眼,一起看向惠太後。
神色緊張。
“去查!”惠太後朝他們下令。
“不必了,聽,這不來了?”穆元修望向中軍帳門口處,揚唇輕笑,“是不是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聲音?”
惠太後也望向帳子門口,那兩個暗衛豎耳聽了會兒,臉色更加變了。
“太後,有人嚷,糧草庫起火了!”
惠太後大驚,“什麼?”
穆元修微微淺笑,“放心,會燒得幹幹淨淨的。”
而事實上,在他兩回潛入北燕營地時,已吹響馭獸玄音,那些拉著糧草的馬兒,正悄無聲息地將糧食拉走了。
有一人,用同樣的馭獸玄音,在暗中接應他。
大雪天的晚上,兵士們守衛鬆懈,又自恃趙國人不敢襲來,馬兒們輕輕鬆鬆,已拉走幾百車的糧食。
涼州城外屯兵十五萬,糧草庫存遠不止幾百車,隻要燒了一部份,再趁混亂中,搶走一部分,再放些謠言說全燒了,軍心必亂。
況且,北燕大軍遠道而來,糧草沒了,他們更是無心念戰。
“惠妃,你說,糧草沒了,還有多少人肯老實呆在這裏守護營帳?”穆元修笑。
惠太後咬牙切齒,“身為北燕皇子,你居然幫趙國人,你就不怕回了北燕,被朝臣們清算麼?”
“到底是誰在幫趙國,等回了北燕,咱們慢慢算這筆帳!”穆元修將惠太後從榻上拎起來,“走!回帝都,咱們新帳舊帳一起算!”
那兩個暗衛,馬上提刀來搶人。
穆元修早有準備,將手中的鞭子狠狠地甩了出去。
鞭子抽去的力道很大。
兩個暗衛都不是對手,被抽倒在地。
穆元修帶著人,輕鬆闖出營帳。
暗衛追上去,“來人,來人,刺客抓走了太後!”
這聲高喊驚動不少人,馬上有人朝穆元修圍了過來。
“想找太後,回帝都找!”穆元修將惠太後扔在馬上,長鞭子甩開一條人路,策馬往北揚長而去。
營地中的糧草堆忽然起火,軍心已大亂。
一隻不知哪裏闖進來的大花豹,載著一個紅衣少女,在營裏左衝右闖。
驚得不少人和馬匹,四處逃避。
你踩我,我踩你,這裏有驚呼,那裏有大叫。
哀嚎聲四起。
有將領高呼,“射豹子,抓刺客!”
但營地已亂,從何處而抓?
蕭善他們幾個,則趁著混亂跑走了。
這幾人也不是肯白幹活的主,跑出營地時,還不忘順走幾匹好馬,和一些好兵器。
蕭盛則順手抓了個俘虜捆在馬上。
他們脫掉北燕兵士的衣裳,穿上自己的,騎馬返回。
回到涼州城的城門口,他們按著穆元修的交待,朝城門樓上喊口令。
並拿出了穆元修寫在旗幟上的字。
這時候,天已大亮。
城樓上的兵士們,看清了蕭善舉起的旗幟,又聽到穆元修交待的口令暗號,馬上開了城門。
蕭善進了城,打聽到了百裏璜辦事的地址,帶著抓的俘虜,前去見百裏璜。
百裏璜的衙門裏,此時正在緊急商議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