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人暗暗鬆了口氣,別看這何老夫人個鄉下農婦出身,想要糊弄她卻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起身告辭,何老夫人命管家相送。於大人還沒有走到二門,就被不知道從哪裏撲出來的一個丫頭抱住雙腿,又哭又叫的大聲喊冤。
於大人一愣,有些尷尬的看向大管家杜忠,杜忠的臉色更難看,因為他已經認出來這身著小丫鬟服色之人是誰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被禁足的二姑娘杜鸝。
於大人不是那種多事之人,他看看杜忠沉聲道:“將軍遠征在外,杜管家越發要嚴格約束府中下人了。”
杜忠老臉漲紅連聲稱是,他還沒來的及叫人拽走二姑娘,杜鸝便搶先大叫道:“於大人,我不是小丫鬟,我是這府裏的二姑娘,請大人為舍弟主持公道啊!”
“你是這府裏的二姑娘?”於大人皺眉問了一句,他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會是個大麻煩。
杜忠隻能裝假驚愕的叫道:“二姑娘,你是二姑娘?這怎麼可能?您不正被老夫人禁足麼,如何會出現在這裏!”
杜鸝猛的站了起來,張口啐了杜忠一聲,然後雙眼直盯著於大人叫道:“於大人,我知道是誰害了舍弟!”
於大人眼睛一亮,他立刻彎腰問道:“哦,二姑娘知道凶手是何人,快說來聽聽。”何老夫人好糊弄,可當今皇上卻不傻,於大人那套說辭根本沒法在皇上麵前蒙混過關,所以於大人聽杜鸝說知道凶手是誰,便立刻來了精神。
“大人,凶手就是我們姐弟的隔母姐姐杜衡!”杜鸝見於大人對自己的話有興趣,便站直身子大聲說了起來。
於大人眉頭皺起不悅說道:“杜二姑娘休要胡說。”有關杜衡的兩條傳言於大人都聽他的夫人念叨過,而且於大人的夫人因為自己也是在繼母手中討過生活的,所以不論事實如何,她先就在感情上站在了杜大姑娘這一邊。所以杜大人聽說的版本是完全傾向於杜衡的。如今聽杜鸝沒根沒據的汙陷長姐,於大人心裏已經很不高興了。不過是因著多年養性功夫打底,於大人倒沒有再說其他的話。
杜鸝見於大人不相信自己,便急急叫道:“請大人相信小女,真的是杜衡害了舍弟。”
“杜二姑娘,你言之鑿鑿可有證據?”於大人麵色陰沉的問了一句。
杜忠見狀趕緊跪下解釋道:“大人有所不知,二姑娘因心疼大爺之傷,整個人都糊塗了,口中說些古怪言語,老夫人已經禁了二姑娘的足,請大人千萬不要相信二姑娘氣迷心之言。”
杜鸝一把將杜忠推開,憤怒的叫道:“你和那小賤人是一丘之貉,自然處處回護於她!”杜忠也是有意不躲,由著自己被推倒在地,額頭還磕碰到道邊的路牙石,磕的鮮血直流。
看到此處,於大人臉色更加陰沉,他再也無法忍受杜鸝這驕縱霸道無理取鬧的驕小姐。反而親自伸手扶起杜忠,杜忠胡亂抹了一把額上的鮮血,躬身內疚說道:“二姑娘迷了心衝撞大人,還請大人看在我們將軍的份上別與她計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