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人點頭讚道:“嗯,你的倒是個忠仆,隻可惜……哼!”一句話沒有說完,可意思在場之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於大人甩手便走,再也不理會因見杜忠滿頭是血而愣在當場的二姑娘杜鸝。
二姑娘的一場鬧劇很快傳到老夫人的耳中,老夫人震怒,立刻又將杜鸝關了小黑屋,而且比上回罰的狠,先關上一個月再說。上回罰跪祠堂,是三姑娘在老夫人麵前求了情才改為禁足的,所以三姑娘也跟著吃了瓜落,被罰禁足反思。建威將軍府總算是平靜下來,又過上了關上府門獨個兒過日子的正常生活。
其間,杜衡倒是在傷愈之後出門做了幾次客,認識了一些朋友,也招了一些人的忌恨。漸漸的,建威將軍府大姑娘杜衡倒也有了些名氣。喜歡她的,喜歡的象什麼似的,不喜歡的,一提到杜衡便極為不屑一顧,總以十克之人來稱呼她。杜衡對此心知肚明,卻從來沒有往心裏去。她又不是金銀珠寶,哪能讓每個人都喜歡?
日子流水一般的過著,轉眼已是八月,卻仍不見建威將軍杜大海凱旋歸來,甚至連書信都沒有一封。這讓建威將軍府上下都籠罩在一種說不出的壓抑凝重氣氛之中。杜衡悄悄問過好姐妹伍大姑娘,伍大姑娘也不知道前線的具體情況,隻是聽說仗打的不順利,北蠻軍中似乎有高人助陣,大梁軍竟是勝少敗多,如今也隻勉強能守住邊疆不被北蠻軍突破罷了,凱旋班師之日遙遙無期。
頂梁柱不在家中,兒媳婦大著肚子眼看就要臨盆,孫子被挑了手筋,二孫女兒腦子不清醒被禁足,大孫女兒清清淡淡的府中諸事不沾手,隻打點她自己的鋪子,除過請安之外再不見她四處走動,三孫女雖說總跟在身邊,可何老夫人卻總是覺得有種說不清的別扭,所以對於三孫女兒杜鳶她也不過淡淡的。在這種情況下,何老夫人當然沒有心情熱鬧熱鬧的過八月節。隻不過應景兒吃了塊月餅就命眾人各自散去,闔府中也沒有人有心思賞月,白白辜負了天上那一輪分外皎潔的明月。
八月十六一大早,蘇夫人就發動了,到了晚上才掙命生下一個瘦小幹枯的小丫頭。此時江嬤嬤已經將養的差不多了,所以一應產褥之事都是她張羅的,何老夫人在聽到消息隻坐在棠棣院的上房等消息,這又不是蘇氏頭一次分娩,而且何老夫人現在還各種看兒媳婦不順眼,自然不會多麼的上心,她所關心的不過是投生到蘇夫人腹中的孩子罷了。
及至聽說生了個丫頭之後,何老夫人臉色刷的撂了下來,她連句話都懶的說,連看也不看剛出生的孫女兒一眼,帶著人便回了頤壽園,在往回走的路上何老夫人一個勁兒的歎氣,沒口子的抱怨兒媳婦沒用,連個帶把兒的都生不出來,盡生些賠錢貨。還沒有走進頤壽園,何老夫人便已經想好了,隻等兒子一回來就給他納幾房貴妾,不論哪個貴妾生下兒子就立刻抬為二房,蘇氏這個沒有用的兒媳婦,何老夫人是徹底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