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不愛你了,不愛,現在不會,往後更不會,永遠不愛!”一字一頓,她盯著他,像是恨極了他。
而話落,她再也不願看他一眼,隻拚盡全力掙脫。
“放開!”
可男人抓得太緊。
時染覺得身體裏所有緊繃的神經都在這一刻斷了。
“滾……”
炙熱胸膛突然將她緊緊抱住。
嚴絲密和。
“不走。”
她聽到男人沙啞緊繃的兩字鑽入她耳中,顫音分明。
卻將時染想要逃避的情緒徹底點燃。
沒有半分思考能力,她渾渾噩噩,想的隻是躲開,不要回想那段黑暗,可偏偏這個人硬是拉扯著她不如她所願。
完全是無意識的,她再次狠狠咬上他的手臂,用盡了全力,恨不能咬出血。
可他仍是不為所動。
“我不要你可憐!”眼淚肆意,瞬間溢滿時染臉頰,她推他咬他脫口而出,“我沒有生病!不需要你……”
“生病的人是我。”
話音戛然而止。
時染被他緊緊禁錮在懷中,聽著他在她耳旁訴說:“生病的人從來都是我,不是你。”
字字堅定,似要刻在她心上。
下一秒,抱著她的力道終於不再那麼緊,她被稍稍鬆開,而後,男人溫熱幹燥掌心捧住了她的臉。
時染看到了他深眸中倒映的自己。
狼狽不堪。
這不是她。
隻這一眼,她心跳驟然狂亂像是要衝出胸膛,呼吸也跟著急促紊亂起來,情緒再度失控,想要逃的念頭無比強烈。
可是,男人不讓。
他扣著她的臉,指腹輕輕摩挲繼而溫柔拭去她的眼淚。
而後,他說——
“我愛你。”
*
指腹碰到的眼淚仿佛灼燙,岑衍渾身神經緊繃,胸口極悶。
“你離開的最開始半年,我沒有想起過你,”他沉沉開口,“因為怕,怕一旦想起會忍不住千萬百計找你回來。”
“後來好像成了習慣,習慣了生活中沒有你,習慣不會想起你,習慣了不找你,以為是克製,其實,是我從不正視的期望。”
他望著她,清楚感受著她失控的情緒,自己的眸色亦越來越暗,濃稠到化不開。
“第二年,你終於出現在我夢裏,毫無征兆。自此,我每天期盼著能在夢裏見到你,隻有夢到你,我才能繼續之後的每一天。而後的每一個夜晚,我的夢中始終隻有你。”
“夢見你對我笑,夢見你說喜歡我,夢見初見時你站在花房外笑得耀眼……”
“日日夜夜,你是求而不得。”
她眼角又有了眼淚落下。
岑衍再擦掉。
“你回來的那晚,我以為自己仍會波瀾不驚和往日無異,可事實上,我的心跳得很厲害,就好像終於活了過來,那刻我才知,你走後,我那裏便一直空著。”
她的眼睛越來越紅腫,她的胸膛仍因情緒失控起伏得厲害。
“我很感激你還願意回來,”胸口沉悶似要窒息的感覺強烈無比,岑衍克製著,手上動作愈發溫柔,“我說過,不是彌補愧疚,是重新在一起。”
“因為愛你,所以想和你在一起,再也不想你離開,四年日日夜夜的折磨不想再嚐試,因為愛你,所以想娶你,從始至終想娶的人隻有你,沒有其他人。”
“從前是我的錯,沒有給你回應,在你放下的時候又招惹你逼你,你恨我是應該,所以你怎麼報複我我都沒有怨言,無論多久我都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