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宸樂不得不說:“我是後悔,可是,我根本連殺你的機會都沒有。我後悔的是,我壓根就不應該走那一趟鏢。”
宮九輕輕地笑了,這個笑容竟然看上去有一點嫵媚——不過,他本來就長得是好看的。他好像很喜歡許宸樂的自知之明。
“不論誰做了不該做的事情,都要死。”
“……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多活了兩年。”許宸樂一說完,就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真是嘴賤啊,麵對宮九這種人,爭個口頭痛快,半點意義都沒有。
“雖然你是開鏢局的,可是鏢局的位置卻異常隱晦,並不好找。當然,我並不是很在意能否找到你,因為這個問題是沒有意義的,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找不到的人,除非是死人。”宮九說,“你的鏢局有點意思,隻有你一個人。那我問你,你又為什麼開鏢局?”
“哦,這個問題啊。”許宸樂眼睛向上瞟了一眼,眼珠子轉了一圈,答,“我家以前是開雜貨鋪的,可是,我娘實在沒什麼經商天賦,虧了一大筆錢。我們家我就成為了唯一的腦動力,我又從小不愛讀書,擺攤在村口寫信神馬的完全不現實。所以,我就隻能開鏢局……啊!”
——許宸樂右肩呈現不自然的角度,就在剛剛說話的時候,被宮九給卸掉了關節。
可是定睛一看,宮九還坐在那裏喝茶,不溫不火地說:“你說謊話。”
許宸樂怒道:“……次奧,你知道我說謊話還折我肩膀幹什麼?你這人有病啊!”
這句話一出口,許宸樂就有種不好的預感。其實,她現在籠中之鳥,如來佛祖手中的孫悟空,怎麼翻跟頭也跳不出他的手掌心。
還是那句話,占宮九嘴皮子便宜,是一點意義都木有滴,尤其是她現在兩個關節都被卸了的情況下。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不是怕死,就是怕要死不能啊!
許宸樂隻能說:“開鏢局走的位置多,見的人也多,我想找我爹。我爹……貌似不是個好人,他手上有我娘很重要的東西。”
她說完,再朝宮九那邊瞟一眼,隻發現他整個人都在顫抖——那種努力壓抑卻無法控製的輕顫,他雙眼通紅,氣息喘動如一頭奔跑了數十裏的牛。
宮九瘋狂地撕扯著自己的衣服,嘶吼道:“打我,打我!”
當許宸樂還是個十四歲的蘿莉的時候,她曾經被這種狀況驚呆了!
而現在,許宸樂隻是翻了一個白眼,“……你又來啊?”
她啪啪兩下推好自己的關節,轉轉手腕扭扭肩膀,嗯,還是很靈活的嘛!然後許宸樂就笑了。
——笑得,有的鬼畜。
許宸樂一腳踩在宮九□□的胸膛上,就好像打倒地主翻身做主人的農奴一樣,充滿了報複心、不懷好意地笑著說:“嗬嗬嗬,既然你這麼想我打你,那你就求我啊~”
於是偏廳裏麵就有鞭子嗖嗖的空響,以及對話,或者說是哀求如下。
“鞭子……鞭子……”
“快用鞭子抽我……”
“求求你,快……快拿鞭子。”
宮九的身體蒼白而瘦削,但他屬於那種精瘦的瘦削,他的身上的線條是流暢而好看的。可是現在他半裸著身體,身上是道道鞭痕,在精致昂貴的地毯上撕扯翻滾。
許宸樂原先就抽過他,當時也算是形勢所逼吧,因為宮九要你抽他的時候,總是讓人很想去抽他……第一鞭子抽下去,第二鞭子也就不難了。宮九之前卸過她的關節,之前抽他幾下,還有點報複的快感。
可是,她一邊抽宮九這貨不但不痛,還似乎很爽快地大叫打滾……真是讓施虐的人毫無成就感啊!
他白皙的肌膚上血痕看得讓人毛骨悚然,可是宮九卻快樂地大叫起來。他還拿出針,一下一下紮著自己,身上全是血汙。
最後他忽然蜷縮,一會兒,又伸展開,之後就不動了。
許宸樂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踹了他兩腳,確定他真的不動了,就迅速扔了鞭子,跑得無影無蹤。
……還順便把那價值連城的白瓷柴窯杯和茶壺給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