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瞿扶瀾天不亮就要去“花間賦”了。
而同樣天不亮要出門的,還有應曼兒。
隻是她抓著門不肯走。
兩個婆子大力過去拽。
“何苦來?又不是這府裏的正經主子,白吃白喝兩年已是造化,還想要住一輩子不成?年紀輕輕的姑娘家,多少該要點臉。”
“就是,聽說昨個她拒絕了老太太謀的親事,真是天大的笑話,這姑娘家的親事,哪一個不是父母命媒妁言的?偏她就心氣兒高,挑這挑那的,這下好了,回你的鄉下去,那有合適你的親事。”
應曼兒狼狽得頭發都亂了,口裏還嚷嚷著,“我要去見老太太!”
“見什麼見啊,老太太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何況你昨個拒絕老太太的事情已經在府裏傳遍了,如今誰不知道你是個心高氣傲的主?像你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裴府養不起,指不定哪天還要被你蒙羞呢,我若是你,就該找快抹布把臉一擋,麻溜的滾回老家去,晚一步這臉就丟沒了。”
應曼兒被說得又羞愧又難受,她若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昨個就是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會拒絕。
如今要被送回家去,到時候別說什麼秀才和什麼九品之家了,隨便一個市井人家給個幾兩,她就得嫁過去,終日裏為柴米油鹽憂愁。
一想到這個,應曼兒就掙紮得越發厲害了。
“快走吧,磨磨蹭蹭的,把你送走我們還要幹活呢!”
應曼兒還想說話,就被婆子捂住嘴巴,直接拖出去了。
兩個婆子之所以敢這樣粗魯,也是世子發了話的緣故,能讓世子開口攆的人,哪裏還需要客氣?
應曼兒在被拖上馬車之際,瞧見另一輛由四大護衛護航的馬車也駛出角門,那門簾子隨著風飄起,她瞧見了坐在馬車裏的人。
馬車裏,容貌標致的年輕女子靠著車壁,閉目而眠。
憑誰瞧見了,都以為這是高門大戶裏的小姐。
這一瞬間,應曼兒隻覺得眼眶發熱,百般滋味湧上心頭。
想起從前在瞿扶瀾跟前傲慢自大的日子,到頭來,人家步步高升,說不定將來還能成為世子房裏人,一輩子榮華富貴享不盡。
最終從裴府角門駛出的兩輛馬車,朝著一左一右兩個方向行駛而去。
一個是開往京師城裏的長安街,一個是開往碼頭。
兩個截然相反的方向,似也寓意著不同的命運。
馬車經過同樣早起擺早餐攤的商販處,停下。
豆芽才下馬車沒來得及買早點,就被後頭的馬車嗬斥了。
“我家姑娘要吃這家早點,前麵馬車擋道了,快請讓道!”
豆芽看過去,見也是私人護衛護送的馬車,馬車檔次與自家的不分伯仲。
瞿扶瀾被吵醒了,問怎麼回事。
豆芽道,“不知道是哪個貴人馬車,非要咱們讓道,明明咱們先停這兒的。”
“那就不用管她們,你買好早點,分給跟車的人吃。”
後麵的丫鬟見前麵馬車居然不讓道,怒得秀眉都擰了起來,“你們……”
“春嬋,那馬車上有貴人專屬標記,莫要無禮。”馬車裏女子顯然是看到了前方馬車上麵貼著“裴”字標記,出聲提醒。
春嬋聞言卻不畏懼,“紀姑娘,您剛來怕是不知道,咱們蕭家可不怕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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