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菲輕輕撞她胳膊，聲音難掩激動：“晴晴，盛總在看你哎！”
“我也在看他，”蘇慧晴淡然道，“他和我對視不是正常？我還對他笑了，他沒笑。”
“……話不能這麼說啊，公司偷看盛總的人多了去了，他一般從來都當成空氣無視。”
裴靈靈似乎也覺察到盛梓耀的異常，她也轉頭，蘇慧晴早就收了視線，和方菲笑著聊天。
方菲糾結問：“剛剛阮秘書找你什麼事？”
“說了些似是而非的話，我問她我要是和盛梓耀離婚能拿到多少錢。”
梁蘭蘭湊過來：“什麼錢？”
她隻聽到了這個。
蘇慧晴方菲立刻閉嘴，方菲很熟練的糊弄過去。
儀式很快就結束，所有人都去吃飯，餐廳就在這個酒店的另一個宴會廳。蘇慧晴沒興趣再去了，和幾人說要走。
梁蘭蘭攔她：“這麼早走做什麼，我聽說一會兒有很多平時見不到的美食。”
“沒興趣，我吃了飯出來的。”
梁蘭蘭撇唇：“你對吃的沒興趣，對帥哥總有興趣吧。你穿這麼好看，我剛看見幾個當紅小生都在看你。聽姐跟你說一句，和他們談戀愛最好，有錢也有名，錯過這個機會就不好找了！”
方菲笑了：“蘭蘭姐，這你就不用操心了，她更好的都不想要，你說再多也沒用。”
蘇慧晴看了看她。
方菲挽著她的胳膊：“我和她一起走了，拜拜。”
兩人先去造型店還了衣服，方菲陪蘇慧晴回公寓收拾東西。
進了屋，方菲先逛了逛，嘖嘖：“盛總還挺接地氣的，我一直以為土豪都要住別墅。”
“他應該有，隻是我不知道。”
蘇慧晴有些感慨，都是金屋藏嬌，這裏……也算不上金屋。
“盛總也住這嗎？還是，幾天來一次？”
“以前是每天都回來，這段時間從我們吵架後，他有好久都不來了。”
方菲扁嘴，蘇慧晴很快就收拾了她的東西，她又找了次結婚證，還是沒找到。
盛梓耀給她買的奢飾品她一件也沒帶，方菲看她隻拉了一個箱子，挑眉：“就這些？我看你沒戴結婚戒指，好歹把戒指帶走嘛，留個回憶也好。”
蘇慧晴淡笑：“我們沒有結婚戒指。”
盛梓耀沒買，她也沒要。他送她的，都是鑽石項鏈、耳墜、手鐲之類。
方菲一時啞然，片刻後低聲嘟囔：“說真的，我覺得盛總對你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聽說過美女被養，你們要真是協議結婚，盛總沒必要每天都回來的……”
“覺得？”蘇慧晴自嘲，“通常自己覺得的，都是自作多情。”
她拖著行李箱出了公寓，本該覺得輕鬆，卻是一片沉重。
她沒回頭，走的幹脆。
蘇慧晴明天的飛機，她想去酒店住一宿，方菲卻執意讓她家陪她一晚。
蘇慧晴應了，車開的一個垃圾桶邊時，她停下，把手機卡抽出扔進去。
不遠處就是營業廳，蘇慧晴又辦了一張卡，重新要了方菲電話。
方菲看著很感慨。
方菲家不大，白溪市這幾年發展很快，市區房價高到嚇人。她自己一個人住，一室一廳外加洗手間陽台，倒是也不算擠。
蘇慧晴簡單吃了晚飯，便趴在床上休息。
方菲和家裏打了個電話，也上床陪她聊天。她把話題從東扯到西，讓蘇慧晴都沒時間去想盛梓耀。
方菲平時都是早睡，熬到十點半她就困了。等四周全安靜下來，蘇慧晴卻是怎麼都睡不著。
她不想去想，可就在眼前不斷重複。
折騰壓抑了一個小時，蘇慧晴放棄了。她不能總在床上翻來覆去打擾方菲，於是就起來，在陽台上站著。
她裹緊身上的外套，看著外麵一片黑暗。
不知道盛梓耀今晚是睡在哪兒，他發現她已經搬走了嗎。
發現了……蘇慧晴斂眸，怕是發現了也不會在意。
世上最可悲的，無過於金絲雀愛上金主。
明知道自己卑微，卻無可救藥的墜入深淵。
然後，疼痛自知，粉身碎骨。
……
訂婚禮一直到晚上才徹底結束。
結束後，盛裴兩家又一起接受記者采訪。
無論記者問什麼，盛梓耀都是一臉冰冷，沉默不語。看著他的神情，不少記者都覺得尷尬。
這哪兒是自願訂婚的樣兒。
盛父盛母很不悅，幸好盛梓耀在大眾麵前一直都是冷漠臉，盛父尋理由說他累了。
最後，記者們起哄，讓未婚夫妻倆親親，他們好拍照。
盛梓耀蹙眉，裴靈靈主動抱住他的腰，親上那片她覬覦很久的薄唇。
這是他們第一次接吻，雖隻有幾秒，雖隻有她主動，裴靈靈依舊覺得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