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珂在台下看著自家盛總站的像是一塊化石,摸了摸額頭。
盛父說讓盛梓耀裴靈靈今晚去盛家睡,盛梓耀冷著臉道:“不去。”
盛父不悅,裴靈靈趕在他發難前,道:“伯父,我們今晚就不過去了,我去他那,我們……”
她低眸一笑,帶著女兒家的婉轉嬌羞:“熱鬧了一天,我們想安靜一點。”
盛父了然,這才和裴家人一起離開。
阮珂已經開著車在一旁等著,盛梓耀見他們走遠,他上車,裴靈靈也想跟上,盛梓耀撥開她按在車門上的手,砰一下關緊。
“開車。”
阮珂很為難,可不敢不聽盛梓耀的話。她從後視鏡掃了眼裴靈靈,她還站在原地,臉上的落寞被夜色無限放大。
身後不遠處就是她當了一天公主的酒店,熱鬧散去,終是無法再自欺欺人。
裴靈靈還穿著禮服,她攥了攥拳。一輩子還很長,隻要盛梓耀身邊沒有別的女人,就是相敬如賓,他也是隻屬於她。
裴靈靈從不曾記恨什麼,此刻卻想,要是盛梓耀愛上誰,她一定會讓那個女人消失。
哪怕不擇手段。
這想法在腦中一閃而過,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車上,盛梓耀陰鷙的闔著眸,道:“買瓶水。”
阮珂啊了聲:“盛總,車上沒有水,附近應該也很難買到您要的水。”
盛梓耀喝水隻喝一個牌子。
“隨意,一瓶水就好。”
阮珂他話中的不耐,立刻就從一家便利店中買來。
她以為他是要喝,誰知,盛梓耀下車走到一棵樹旁,打開瓶蓋漱口。
漱了整整一瓶。
阮珂都要笑了,裴小姐隻碰了碰他的唇,至於給嫌棄成這樣嘛……
她方才還可憐裴靈靈,此刻倒是慶幸,還好她沒上車。
盛梓耀把瓶子扔進垃圾桶,又用紙巾擦了幾遍唇,這才一身森冷的回來。
“白天蘇慧晴說什麼?”
阮珂一頓,蘇慧晴說的話,怕是盛總聽了會發飆。她改了改,道:“蘇小姐態度挺為難的,她……”
“和季瑾去酒店,她為難?”
阮珂下意識從後視鏡看了眼盛梓耀,發現他眸底一片腥風血雨。
她顫了下,“不是,蘇小姐說的是您結婚。”
盛梓耀冷笑。
為難。
她方才在儀式上笑靨如花,分明是毫不在意。
阮珂咳了下,試探問:“盛總,您的私事本來我也不該管。可有些事,您最好是能和蘇小姐說清楚,不然隻是多生誤會。”
“何必要說。”
盛梓耀字字如冰。蘇慧晴根本就不想知道,她也從沒問過。
阮珂覺得她有必要再多說一句:“有時候男人女人思想方式是完全不一樣的,要不主動溝通,很難想到一起。”
盛梓耀沒再說話。
阮珂鬱悶。她說的都是大實話,不聽活受罪啊!
到了公寓,盛梓耀從樓下往上看,房裏沒有開燈。
他莫名覺得不安。
盛梓耀加快了步伐,開門。
燈打開的那刻,室內一片光亮。他第一反應就是看門邊鞋櫃,上麵沒有蘇慧晴的鞋,她的拖鞋整整齊齊的放著。
盛梓耀臉色一變。
他衝進臥室,床上空無一人。他又去了浴室、廚房、陽台,都沒有人。
整個房間靜的嚇人,隻有他自己。
盛梓耀周身都是戾氣,半晌,他突然想到什麼,一腳踢開雜物間的門。
蘇慧晴的行李箱沒了。
她不是夜不歸宿,她走了。
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一走了之。
盛梓耀盯著那個空角落,眼裏火焰在燃燒。他打開梳妝鏡邊的抽屜,他給她買的首飾,她一件也沒帶走。
他的卡,她也全部留下了。
盛梓耀驟然一笑,阮珂說對他訂婚,她很為難。原來,蘇慧晴就是這麼為難的。
他一年的嗬護,換不來她的心,如今連人也沒留下。
盛梓耀手因憤怒而微顫,他打蘇慧晴電話,無法接通。
很好。
阮珂還沒到家,就接到盛梓耀電話,她剛按了接聽,便聽自家盛總史無前例的陰沉:“給我找,查蘇慧晴在哪兒。”
……
蘇慧晴一夜沒睡。
後半夜,她索性在樓下坐著,一直坐到天亮,她才又上去。
掏口袋的時候,發現公寓的鑰匙她忘了放下了。
方菲七點醒的,蘇慧晴已經買了早飯。她訂的機票是九點,收拾一下就要過去。
蘇慧晴把鑰匙放在桌上:“一會兒你到公司,把這個給阮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