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這?”咬著熱乎的煎餅果子,鬱東臨詢問身邊的男人。
滕律抽出紙巾,抹掉嘴巴上的油汙,得意一笑:“就不告訴你。”
那小樣就等著鬱東臨來求他。
鬱東臨當然不吃這套,頓時沒了繼續的興趣。
等半天,沒見鬱東臨有繼續追問的打算,倒是滕律先急了。
胳膊肘碰碰鬱東臨,他鬱悶地問:“哎,你咋不繼續問了?”
鬱東臨一臉無所謂:“沒必要,我也不是特別感興趣。”
雖然麵上擺出這副態度,他心裏卻默默加了句:
你想說自然會說,當我不知道你?
“哎”,垂頭歎氣一聲,滕律有點挫敗,“我還以為你會追著我問,準備逗逗你,沒想到你這人真沒勁。”
“你不是一直知道我是什麼樣的?在你眼中,不就是一個無趣的老男人?”
鬱東臨自黑得起勁,滕律卻沒心思聽。
“好了好了,閉嘴,聽我說”,不耐煩地叫鬱東臨住口,滕律開始講起以前的往事:
東臨,讀高中時,這阿姨不是一直在我們校門口賣煎餅嘛,我見好多校友都去買,不過我從來沒有去她攤上買一次。
因為在我的印象中,長輩是這麼跟我說的:小攤髒亂差,賣的東西吃了會拉肚子,我這人對長輩又比較尊敬,一直深信不疑。
直到,有一次,我看到你,去阿姨煎餅攤排隊,那時候隊伍好長好長,你呢一直在那等,我看了下時間,差不多一個小時。
當時我就納悶了,這煎餅很好吃嗎?居然讓你心甘情願等一小時之久。
好奇心驅使下,我就找到阿姨,買了和你同樣的煎餅,嚐了一小口。
煎餅吞下肚,給我的第一感覺是——絕,真的絕!
真的,我沒想到,一個小攤販做的小吃,比大酒店做的還要好吃。
這一次經曆仿佛給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自此我經常光顧小吃攤,當然去阿姨攤上最多。
可是,令阿姨印象最深刻的還是你,剛才阿姨都沒把我認出來呢,哎,真是鬱悶,好歹我也是一熟客。
不過,我得感謝你,是你讓我發現了這麼多美味小吃,大飽口福,真的謝啦,兄弟!!
“停停停”,鬱東臨做了個手勢,滕律暫時閉嘴,扭頭聽他準備說什麼。
“你——偷窺我,看不出來,原來你是個跟蹤狂?”手指著滕律,鬱東臨一臉驚訝,就差誇張大叫。
“等等,等等,這不是重點,重點不應該是我發現了小吃攤的美味嗎?”
說到美味,滕律兩眼放光,舌頭都在嘴巴裏繞了一圈。
“一碼歸一碼,那麼小年紀就學會跟蹤我,你真夠變態的!”鬱東臨不準備揭過這事,揪著不放。
滕律反駁,神色憤憤:“這就變態了?誰他媽跟蹤你?同一個學校,同一個出口,同一天放假,我隻是碰巧注意到而已。”
“行行行,算你有理”,鬱東臨不想繼續爭辯,直接投降,“後來呢,你怎麼知道阿姨住在這?”
喲,想聽後續呀,門都沒有。
橫了身邊人一眼,滕律拽拽地說:“沒有後文,老子今天不想講了。”
“那好吧,你心情好再告
訴我”,見挖不出什麼,鬱東臨有點後悔剛才得罪滕律。
“哼”,回答他的是輕蔑的冷哼。
小吵一場後,鬱東臨看看腕表,發現時間不早,就趕緊催促滕律去公司。
他心急如焚,滕律看在眼裏,沒有說什麼,專心開車。
去的路上有點堵車,不過,順利到達。
辦公室門被打開,依舊整潔幹淨。
又是新一年的開始,鬱東臨暗暗在心裏說:加油!努力!
放假過後,第一天上班,多少有點不適應,等他徹底投入工作,又恢複了以往的幹勁。
手機響起,有點不合時宜,看到來電顯示,一下子,他的麵色陰沉。
不想接電話,更不想看到這個人的名字。
原來厭惡一個人可以到如此的地步。
電話他沒有接,鈴聲沒有停。
受不了這樣沒完沒了的噪音,他把電話鈴聲調到最小,丟到一旁的角落裏。
工作,沒有心情再繼續。
他掏出一根煙,點燃。
狠狠地吸進一口,吐出,渾身煙霧繚繞。
不知道什麼時候染上了這個不好的習慣,心情不好時,他總想著來幾根,然後,漸漸上癮。
煙灰缸裏很快被細碎的白灰填滿,一根又一根,不要命地享受這短暫的愉悅感,心裏舒坦了些時,煙頭被他隨手掐滅,還餘半根未點燃的香煙就被無情地丟了進去。
隨後,他起身,走到窗口,透過百葉窗縫隙,看起外麵的風景。
事兒,總得要解決,沒有接到電話,打電話的人不死心,又給他發了信息。
猶豫一會,他拿起老板椅上的外套,乘坐電梯下到一樓。
滕律在高處看到大廳裏,他匆忙的身影,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