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林宛白也會這樣削好水果,等他回家,但他要麼看都不看,要麼非常不耐煩地倒進垃圾桶裏。

他對她,向來是連逢場作戲也懶的。

而現如今對趙思曼,他竟然也不得不逢場作戲。

他頭一回覺得自己對她不公平。

“讓趙思曼再等幾天,你去外麵找個住處,離得遠一些,把地方安置好,再接她過來。”

傅涼川安排簡特助去處理趙思曼的住處,刻意強調再等幾天。

他不是很想讓她早點搬回來。

傅涼川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團團常去的嬰幼兒遊泳館。

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今天應該是團團去遊泳的日子。

可是當他趕到的時候,遊泳館已經下班了。

算來算去,又有好幾天沒有見團團。

他剛剛重生歸來時,沒有想到他還有機會見到團團。

那是他上一世剛出生就死在繈褓裏的女兒。

團團看起來並不認生,對顧墨也好,霍衍也好,都很親近。

傅涼川攥了攥拳頭,前有顧墨,後有霍衍。

林宛白到底有什麼魅力。

霍衍他找不到,也惹不起,傅涼川掉轉車頭,去了顧墨的診所。

“喲,涼川,我這要下班了,你怎麼現在過來了。”

“先別下班,陪我喝兩杯。”

顧墨一雙勾人的眼睛裏滿是遺憾:“哎,今晚本來想去酒吧找漂亮小姐姐喝酒的,你這樣很擋我桃花啊。”

“少廢話。”

“好吧。”顧墨敗下陣來,看來他隻能舍命陪君子了,傅涼川這人一看就是遇到煩心事了,多半跟林宛白有關。

顧墨跟他們生活在同一屋簷下這麼久,算是摸明白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他也不是沒打過林宛白的主意,主要是,前有傅涼川警告,後有霍衍插手,他隻能舉手投降。

“說說吧,什麼事。”

“沒什麼,趙思曼要回來了。”

“啊?沒有你的允許她還能回來?”

“就是我的允許。”

“哦。”顧墨一口酒抿在嘴裏,反應過來差點沒噴出來。

“你自己允許的你還因為這個事情發愁?你什麼毛病?”

傅涼川喝著手裏的酒,沒有說話。

診所的燈畢竟沒有酒吧的好看,慘白慘白的燈打在傅涼川的身上,少了沾染了酒味兒的曖昧,多了幾分煩躁和愁緒。

“不對呀,她回來你發什麼愁,你不樂意嗎?我還以為當初你送她走是迫不得已呢。”

顧墨不知死活地取笑他。

“嗯,我覺得,很不對勁。”

“誰不對勁?趙思曼嗎?那你的感覺還是有些慢了。”

傅涼川旋轉著手裏的酒杯:“為什麼?你們都覺得她不好?”

顧墨這一口酒是實實在在嗆在了嗓子裏。

“咳咳咳,你說,咳咳,什麼?咳咳咳,她什麼人你不會真的沒數吧,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吧,咳咳咳……”

“可是她救過我的命。”

顧墨震驚,哪怕他是傅涼川的發小,也不清楚這些事情。

“十三歲的時候,我在林家玩兒,不小心把哮喘病的藥弄丟了。”

傅涼川有哮喘,後來去國外先醫生治得差不多了,長大了沒再犯過病。

“是她找到,救了我一命,然後就跑了。”

“哦!”顧墨想起來,“是不是你病情加重,送來我們家醫治的那天,原來是因為沒有及時吃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