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和白衣獠,肩膀搭著肩膀,像是多年不見的好友一樣。
時間打開了葫蘆,讓白衣獠喝酒。
白衣獠卻始終不喝,那時間又笑了起來:喝酒好、喝酒妙,一醉解千愁啊。
白衣獠依然不喝。
那時間又說:我這個人,生平最討厭誰吵我睡覺,我在昆侖山裏,就有一個讀書人,吵我睡覺,我醒過來準備弄死他,卻發現那個人一邊喝酒,一邊吟詩——什麼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什麼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深得我心,我就饒了他!你聽聽,你聽聽,人家說得多好,喝酒!
“哈哈哈!但願長醉不複醒,李白的詩,就是這麼浪漫,我喝。”白衣獠接過了時間遞過來的酒葫蘆,一口一口的喝。
兩人的身影,就這麼緩緩的消失在了我的麵前。
我內心五味雜陳,我望著白衣獠遠走的背影,我輕輕的說道:白衣獠,一路走好!我一定會跟我的孩子、孫子講,曾經,他們有一個大爺爺,芳華絕代。
……
巫鹹死了,白衣獠跟著時間走了,我轉過身,也從巫族的地獄裏走了出來。
我再次出現在陰人奇俠的麵前。
馮春生和龍二他們,都過來要和我擁抱,慶祝我死裏逃生。
不過,他們才跑了幾步,馮春生忽然拉住了龍二他們,說道:先別著急,這人是水子還是白衣獠,還說不好呢!
我跟馮春生說道:春哥,我當然是水子了,不然誰還知道你這個人腳臭、打鼾的毛病。
“可以,可以,別說了。”馮春生猛地衝上來,按住我的嘴,埋怨我,說:我隻是讓你證明你是於水,沒讓你揭我短啊。
“不揭你短,你咋知道是我。”我也跟馮春生笑了起來。
此時,巫鹹已死,血獄也沒有了,陰人奇俠已經虎視眈眈的望著包圍著我們的巫人,和靈山十巫中剩下的巫謝、巫姑和巫羅。
李善水指著巫羅,說你們巫人要止戈,我們同意了,卻沒想到,你們跟我們玩了一手詐降,如果不是五大活佛和於水,陰人得團滅在這個血獄裏頭。
“不說那麼多的廢話,直接幹就完了。”
陳雨昊拔出了插地裏的龍神戟,像是猛虎出籠一樣,攻向了那些巫人。
其餘的陰人,也都如同猛虎下山,狂熱的進攻那些巫人。
我們被這些巫人,騙到血獄裏就不說了,而且,這些巫人,還用靈山長竹偷襲我們,不是靈山十巫中的巫抵,是一個響當當的漢子,我們就徹底被巫人陰死在血獄中了。
現在新仇舊恨一起算,所有的陰人,都想著找這群巫人的麻煩,不殺他們,不足以平心頭之恨。
陳雨昊帶著九字軍,在巫人之中,勢如破竹。
李善水和他的東北陰人,也在巫人之中殺出了另外一條血路。
把巫謝、巫姑跳起腳來喊:別殺了,別殺了,這次我們巫人,真的投降了。
靠!你們開始也說投降,結果來了一招詐降,把我們江湖奇俠坑得尤其的慘,現在又說投降,對不住,就算你真要投降,我們也不相信了,無非是一場大戰嘛!殺到一方片甲不留再說。
我們哪兒會去再聽巫謝和巫姑的,隻求殺個痛快。
沒有片刻的功夫,那巫人,像是被割草似的,倒了一大片了。
如今,氣勢全在我們江湖陰人的身上,而且還帶著強烈的仇恨,這群巫人是真的擋不住了。
在我們殺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忽然,遠方的山上,傳來了一聲虎嘯。
緊接著,我瞧見一頭白虎,疾速朝著這兒狂奔。
白虎跑得很快,沒幾個瞬息,已經到了我們的麵前。
那白虎很快變了一幅模樣,成了一個“虎女”,虎女是倉鼠的第二個模樣。
這來的白虎,就是倉鼠。
倉鼠喊了一聲:別打了!
陰人和巫人,再次分開。
倉鼠跟我們說道:如果這次大戰,巫人是真心實意的投降,你們願意罷手嗎?
此時,倉鼠明顯是以巴國圖騰的身份,站在巫人這邊,幫忙說話的。
李善水想了想,說道:我倒是沒什麼意見,你得問問於水那邊,剛才血獄之中,九字軍被殘忍殺了不少人,估計現在,閩南陰人和陳雨昊,怒火難平吧?
倉鼠接著看向了我,說道:水老板,你什麼意見?
“我也願意止戈,但是,這群巫人,真的是真心實意的投降嗎?”我看著巫羅、巫謝、巫姑三個人,實在不敢再信任他們。
“隻要願意止戈就好。”倉鼠再次跟我鞠躬,表示感謝。
她接著看向了陳雨昊,說道:小雨哥,我知道九字軍慘死的事,我是巴國的圖騰,我在海邊,通過冥想,其實能夠瞧得見這海底發生的事,當我看到巫族詐降,並且用殘忍手段,殺害九字軍的時候,我就已經前往這閩海靈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