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想起之前的事情,看了看陸禦霆,猶猶豫豫的道:
“老慕答應給你治療,他的醫術確實是最頂尖的,比我強太多了。你看……”
慕韓川?
陸禦霆腦子裏首先浮現出那日宗越拿給他的資料來。
也好,順便會會這個慕韓川。
“行。”
這個字眼沒什麼波折的從陸禦霆口中出來,安寧還愣了一下。
“你答應啦?”
陸禦霆沒立即回應,突然轉了一下身,臉側了過來麵向著安寧。
“你跟慕韓川怎麼認識的?”
安寧的手從陸禦霆的太陽穴上鬆開,長睫閃了閃:
“我們很早就認識了啊。我上初中在雲大附中,那時候老慕在高中部,有一次他剛好碰見同學欺負我,幫我一起打架,我們就認識啦。”
“你們倆還一起打過架?”
莫名的,心頭有些不快。
年少時一起打過架的人,交情自然匪淺。
安寧不知道陸禦霆心裏在想什麼,隻聽得這話涼颼颼的有點鄙視的意思。
“那有什麼的?我進雲大附中是特招,看不慣我的多了去了。有些人經常找我麻煩,不打架我豈不是要吃虧?”
這倒是,陸禦霆也知道。
雲大附中是雲城頂級的學區,周邊房價數十萬一平米,能進去的人非富即貴。
而她是因為那年全國奧林匹克數學競賽得了頭獎被特招的。
這一條當時看資料的時候,他就有被驚到,多看了一眼。
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可憐,在那種富貴窩裏生存,一不小心再展露些鋒芒自然有許多人看她不順眼。
就是便宜了慕韓川,還能陪她打架。
陸禦霆越想越不痛快,臉又驀然轉了回去閉上了眼睛,唇角揚起淺淺弧度:
“這麼看來,他倒是光明磊落的很。”
“這叫什麼話?你不要把每個人都想的那麼陰暗。”
安寧嘟著嘴嘀咕,指尖卻又抬了起來,像剛才一樣輕輕按住了陸禦霆的太陽穴。
陰暗?
她並沒有見過更陰暗的。
陸禦霆沒再說什麼,隻輕‘哼’了一聲。
這個人就是狹隘。
安寧瞅著他這不削的樣子撇撇嘴翻了個白眼也沒說什麼,隻專心的做起了她這按摩工的活。
夜,深沉靜謐,兩個人許久沒再交談。
陸禦霆始終沒有睡意,頭部的痛感讓他的感知變得極其敏銳,感覺到那雙手的力道輕了,他便睜開了眼睛。
那個坐著的女人上下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了,人坐的也沒剛才那麼直了,靠在了沙發上,隻有一雙手還在機械的活動,隻是也亂了章法。
都困成這樣了,也沒說要去睡覺,倒是挺敬業的。
陸禦霆沒有驚動安寧,隻是這樣看著她。
又過了一會,那雙手徹底從他額頭上滑了下來。
她就這樣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緩緩坐起來,沒離開還坐在沙發上,就在安寧身邊看著她歪頭睡覺的樣子。
她的五官生的清秀雋美,沒有安雅那種嫵媚美豔的感覺,卻很耐看。
看著她在這裏睡著,仿佛整個世界都變得像名字一樣,安靜清寧了。
嗬,小丫頭!
陸禦霆微微抿了抿唇角,抬手輕輕撩了撩那一縷搭在安寧臉上的碎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