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事發巷子附近蹲了兩天,還是沒能找到親眼看見沈敬耍流氓的目擊者。
魏世東抽空找電話亭給任常委打電話,將現在的情況說明白。
找不到實際證據,崔局長就能把案子拖著。
任常委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世東啊,你這是鑽了牛角尖了,這證人嘛,你把你同事支開,不就有了?”
魏世東恍然大悟,他怎麼沒想到呢!
張慶跟在他身邊就是起監督作用的,兩人不能分開,因此隻有一個筆記本。
和張慶會合之後,魏世東說,“張慶,筆忘記帶了,那邊有個小賣部,你去買一支,我在這兒蹲著。”
沒筆的話,魏世東也幹不了什麼事,張慶沒有多想,去小賣部買筆。
他走之後,魏世東就從袖子裏拿出一支黑筆,拉住在巷子口的無業青年,“你好,請問七月二十六號那天這裏有人對女同誌耍流氓,你在不在現場?”
無業青年咧嘴一笑,“警察同誌,我在不在現場要看你的誠意,畢竟這要是被發現了,是要蹲大牢的。”
魏世東心底暗罵,他身上的錢真不多。
但是若為任常委辦成了這件事,有了前途,這點錢算什麼?
他一咬牙,掏出身上的幾十塊錢,“我身上隻有這些,你放心,等事成了少不了你的。”
無業青年把幾十塊錢的票子拿在手裏,“行吧。”
他答應的那麼爽快,無非就是看對麵是個警察,警察親自找人做偽證,大概率是不會敗露的。
魏世東裝模作樣地問起來,隨後在筆記本上寫下什麼。
張慶買筆趕來,聽到無業遊民剛落下話音,見魏世東手裏拿著筆,“你不是說沒帶筆嗎?”
“我忘了被我放到了褲兜裏,走吧,有證詞了。”
魏世東迫不及待地想要將筆記本帶回公安局。
張慶奪過筆記本一看,臉色越來越黑,抬頭看著無業遊民,“你確定看見了?”
“看見了。”無業遊民點點頭。
這人眼神亂飄,沒個定性,穿著也是社會青年流行的衣服,張慶一看就不是個好人,還想繼續問下去,魏世東將他拉走。
“張慶,咱先回去交差,把證人帶回去,到時候還得做一遍筆錄的。”
張慶一想,也是,便沒再說什麼。
前兩天傳回來的證詞全是沒人親眼看見沈敬耍流氓,崔局百分百確定沈敬是被人下了套子,今天冷不丁出現一份不一樣的,他第一個念頭就是偽證。
崔局長叫王副局親自去給證人做筆錄,同時又交代心腹去調查證人的家庭情況以及這兩天的往來。
王副局為確保證人是真,特意拿了沈敬和其他幾位警員的照片,讓無業青年辨認。
無業青年當時也在場,和其他人一樣,看到了後半段,輕而易舉地點出沈敬的照片。
魏世東悄悄和他透露過女記者的供詞,他隨便編了一下,讓自己的筆錄和女記者等人的對上。
王副局的心是越來越沉。
在證人進公安局的那一刻,局裏的文職警員多數都知道了,崔局長雖然交代過卻仍架不住他們在私底下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