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酒宴,賓主盡歡。
喝到後麵,秦奮臉色微醺,姚宏民也有些醉眼惺忪了。
臨走時,姚依依還有些不舍。
“秦叔叔,再陪我聊一會兒嘛。對了,你們秦牌體育簽的那個司曉楠,能不能介紹認識一下?”她眼神裏閃爍著好奇的光。
可秦奮現在哪裏有空陪小姑娘磨時間啊,他心裏麵已經被姚宏民帶來的消息攪得有些不安。
“司曉楠電話我現在給你,你就跟她坦白說,是我介紹的。你們自己聊吧。”秦奮沒辦法,直接將司曉楠賣了。
跟姚宏民父女告別後,馬定發坐在車子上,握著方向盤。
“秦哥,我們現在去哪?”
秦奮淡淡一笑:“你傻啊?當然是去軋鋼廠職工住的地方了。我們去摸一下柳傳喜的底。”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這是秦奮前世經商多年養成的習慣。
軋鋼廠在忠州城東,已經地處近郊。
從前這裏是一大片工業區,經濟發達。
但是隨著忠州的各種石灰、煤炭資源漸漸枯竭,許多過於依賴能源出口的企業也衰落了下去。
到現在,城東最大的國營企業僅剩下軋鋼廠等幾家了。
軋鋼廠的職工住宅,是六七十年代修建的一排排低矮排房。
雖然隻有一層,但是還頗為寬敞。
有些有條件的職工,也在原來排房基礎上翻修出了三層小樓房。
皇冠轎車平緩的駛入了排房區域,停考了下來。
現在剛剛午後。
秦奮剛一下車,就看到對麵的老牆根下,幾個大爺眯著眼,手裏麵提著保暖的煤球爐在曬太陽。
秦奮拿出一包煙,臉上洋溢著笑容走過去。
“大爺,抽煙。”他給三個大爺遞了一圈。
這三個大爺都挨個打量著秦奮。
軋鋼廠這一塊,平時沒什麼人過來。
畢竟這裏又沒吃又沒喝的,最近的菜市場還在一裏外。
除了軋鋼廠的職工子女,誰來這啊?
看到一個外來人,他們覺得頗為稀罕。
“你幹啥來著?”其中一個臉上長著痦子大爺,接過煙扒拉了兩口,悠悠道。
“大爺,我們是《忠州日報》的記者,來這裏調查一點情況。”秦奮也沒有明說,隻是含含糊糊的道。
記者?
三個曬太陽的大爺頓時端起身子,仔細打量了秦奮幾眼,眉眼間全是警惕。
軋鋼廠的排房區域,魚龍混雜。
有不少軋鋼廠子弟成群結隊的在市裏麵瞎混,鬧出事情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