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的時候,突然來這麼一嗓子。
整個萬家村頓時被轟動了。
先是一個人出來查看情況,隨後越來越多的人走了出來。
“大劉家的,快出來,萬德喜一家要跑路了!”
“快去喊村長,別讓萬德喜一家跑了!”
“好啊,你們還敢回來,今天你們可跑不掉!”
不少萬家村的人聽到萬德喜這三個字,紛紛往萬德喜家趕過來。
沒過一會兒,萬家村的人從各個方向出來。
幾乎人人手上都舉著武器。
以後的拿著掃帚,有的拿著簸箕,有的拿了鐵鍬……最離譜的是一個婆娘手裏麵舉著一個夜壺,隻要稍有不對,便溺的夜壺就會砸過去。
看到洶湧而來的村裏人,萬德喜差點嚇尿了。
他不得從後座上衝上去,和萬展鵬一起將隔壁老漢使勁推出車窗,最後急忙關上車門。
當關上車門的瞬間,已經有一塊磚頭飛來,重重砸在車前窗上。
砰的一聲巨響。
“弟,趕緊開啊!”萬家麗嚇得直哆嗦。
如果這車子被萬家村的人包圍了,那就完蛋了。
萬展鵬一咬牙,一踩油門,趕緊開溜。
車子迅速啟動。
後座上的萬德喜尚未坐穩,一股巨大的前衝勢能驅使下,他整個人重重砸到了前麵的靠背上,鼻梁一下被砸到,瞬間鼻血長流。
沒等萬德喜哀嚎,外麵各種掃帚、鋤頭都紛紛砸了過來。
哐當一聲響,其中一扇窗戶被砸破。
萬家麗嚇得尖叫起來……
幸虧這時候,奧拓車已經飛速開動,迅速往村口方向逃竄。
好不容易從開出了新河縣,往忠州趕去。
一晚上擔驚受怕,萬家麗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
“嗚嗚嗚!”
她終於捂住臉,忍不住嗚嗚的哭了出聲,眼淚順著指甲縫滾落。
“……回一趟家都跟做賊一樣。我們錯在哪了?這萬家村的人憑什麼向著一個外人?”她忍不住哭著抱怨,心裏麵,她已經恨死萬家村的那些人。
明明她才是萬家村的人,可村民們現在居然都站到了秦奮那一邊!
“哭哭哭,哭喪啊?你爸,你媽還沒死啦!”盧美華忍不住啐了一口。
“你爸現在腰扭了,你就別哭了,聽你哭煩得很!”
萬德喜一家人本來就重男輕女。
以前萬家麗在忠州混得好,盧美華還會看看萬家麗的眼色。
可現在萬家麗都跟楊學潮鬧到了要離婚的地步,她對這個女兒就不假顏色了。
一聽盧美華的話,萬家麗目光立刻看向靠在車窗的萬德喜。
黯淡的光線中,萬德喜臉色蒼白,手捂在腰上,嘴裏麵哼哼唧唧著。
原來剛才被萬家村的人圍追堵截的時候,他拿著東西走得匆忙,進入後車坐裏太急了,一不小心就將腰扭傷了……
“弟,爸腰扭傷了,你趕緊送送他去醫院!”看到萬德喜神色不對勁,萬家麗慌忙衝前麵的萬展鵬道。
一家人半夜三更的,又匆匆忙忙的往附近的忠州人民醫院趕。
到達忠州人民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兩點多。
當他們來到骨科住院部大樓裏,守在值班室裏的小護士睡得正香甜。
被萬家麗一家人吵醒後,小護士臉色很難看。
“……真倒黴,一個安穩覺都沒得睡。什麼時候來不好,偏偏在我睡覺的時候來,晦氣!”小護士嘴裏嘀嘀咕咕的。
聽到這話,萬展鵬可就不樂意了。
本來他們跟逃難似的趕到忠州,肚子裏就憋著火。
現在居然還要被一個小護士抱怨。
“你怎麼說話的?醫者父母心,治病救人你還這麼多屁話嗎?”萬展鵬衝小護士嗬斥道。
小護士上夜班,睡眠不足也是一肚子的火。
聽到這話,她不由看向萬展鵬,剛要說話,她臉上陡然露出狐疑之色,仔細打量著萬展鵬,又打量了萬展鵬身後的萬家麗。
隨後她拿起登記表。
“病人叫什麼名字?幾位家屬?都叫什麼名?給你們登記下!”
見小護士態度緩和,萬展鵬冷哼一聲。
“受傷的是我爸,叫萬德喜,忠州新河縣萬家村人……”
“我叫萬展鵬,我姐萬家麗,我媽盧美華……”
他這幾個名字一說出來,麵前的小護士眼睛一亮。
小護士又仔細的看了萬家麗一眼。
“難怪我就感覺這麼熟來著。一看這名字,嘖嘖,跟報紙上的新聞名字都對上了啊。你們就是汙蔑那個秦牌老板的白眼狼一家人吧?聽說你們都被萬家村所有人集體聯名,從族譜裏除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