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唇角微動,還待再說,他卻直接封住了她的唇,有些話本身就不是她真心想要說的,他亦根本不想聽,不想聽她骨子裏這麼驕傲的一個人,為了迫他離開,硬要說些自輕自賤的話。
他會心疼。
吻了不知多久,她每次都試圖推開他,卻硬是被他扯開了她腰間的束帶,纏住了她的雙手,動也動彈不得,隻能由著他將她的唇、眼、鼻、額頭、下巴……通通吻了個遍。
傾城覺得自己要瘋了。
她在江湖之中浮浮沉沉了數十年,早就鍛造了一副鐵石心腸,男人在她眼中,不過都是些硬石頭,勾不起她任何的波瀾,想要撩動她的心,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怎麼可能呢?
可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她堂堂如意樓樓主傾城,又怎麼會被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給輕鬆製服?
他將她輕輕鬆鬆抱起來,掌心托住她的臀部,抱得緊緊,像是抱著一隻易碎的陶瓷娃娃,唯恐她掉落,窗邊到底是活動範圍太小,受局限,他抱著她往床上移動,卻被她一腳踹中小腹。
這一踹牽動了後背上的傷,疼得他臉色一白,額頭頓時冒出了密密匝匝的冷汗。
傾城因為被綁著,這一腳踹得並不是很用力,起初以為他在裝相,可看著他額頭上的冷汗,她也不免緊張起來,秀眉一蹙,“你受傷了?”
“沒事。”
小魚兒蒼白的嘴唇漫上淡淡笑意,“一時貪玩,被父親罰了幾鞭。”
傾城一聽,神色立時冷下來,她三兩下解開了身後的束縛,拉過小魚兒,“我瞧瞧。”
讓人拽到床邊,借著燈光,便能看到他天藍色的錦衣,後背已經滲出了絲絲血跡,可見傷得不輕,將衣服一點一點褪下來,線條分明的脊背上鞭痕清晰駭人,看著觸目驚心。
“這是皇上打的?”
傾城的臉色立時更加不好看了,小魚兒都能感覺到脊背生風,衝上來一股涼意。
她心疼他,說明她在乎他,他自然是高興的。
“小叔打的。”
小魚兒偏過頭去,依舊笑容淺淺,雲淡風輕地跟她開著玩笑,“若是父皇自己動手,哪有這麼輕的傷,肯定得皮開肉綻,這已經是便宜我了。最近貪玩胡鬧得確實有些過頭,差點誤了正事,父皇生氣在所難免,你別擔心,我皮糙肉厚的,這點傷不算什麼。”
傾城拿出藥膏和紗布給他上藥,聞言冷冷道:“誰擔心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小魚兒微微一笑,“你的擔心都寫在臉上,我又不瞎,看得見。”
傾城手上用力,疼得他“哎呦”一聲,“輕點,姐姐。”
“不是說皮糙肉厚嗎?忍著。”
傾城一點不“憐香惜玉”,手腳麻利地給他上著藥,又忍不住嗔道:“既然受了傷,就老老實實在宮裏躺著,跑出來瞎蹦躂什麼?傷也不處理,你把我這兒當醫館了?”
“是啊,你就是我的大夫,能解我一切的傷痛。”
小魚兒側臉衝傾城明朗地笑,滿滿的少年氣,看得傾城心弦一顫,臉不禁又紅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