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光了葉子的樹叢中隱約閃現一個小紅點。
顧北北停下腳步，下意識的的捏緊了背包的袋子，準備如果遇到壞人，就往白燁的公寓跑。
嘎吱嘎吱的，有人踩著落葉朝顧北北走過來。
高大的身影一點點的從陰影中還原，一股濃烈的煙草味撲麵而來。
“你怎麼在這？”顧北北詫異秦世風出現這裏。
“找你。”秦世風一貫的簡潔，沒有表情的臉不知道是不是被凍的，看起來十分冷硬。
冷風吹過來，顧北北打了個哆嗦，側頭說，“到教室去吧。”
秦世風跟在她後麵，一手揣在兜裏，另外一隻手捏著香煙抽。
考試完學校裏就沒什麼人，再加上晚了，他們一路走來一個學生也沒有遇到。
男人的軍工靴踩在大理石地麵上，發沉沉悶的聲音。
顧北北推開教室的門，摘下書包，就近坐在了第一排，“坐吧。”
秦世風將香煙掐滅，丟在門外，然後坐在了桌子上。
“有事嗎？”顧北北搓了搓手，在上麵和氣。
“嗯。”秦世風應了一聲，但是頭還是低垂著，並沒有看顧北北。
他不說話，顧北北也不說，教師裏安靜的很，外麵好像又下雨了，窗戶上很快就落了很多雨點子。
靜默了一會兒，顧北北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等下霍司琛可能會給我打電話。”顧北北提醒他。
既然沒有通過霍司琛直接來找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是不想讓霍司琛知道的。
秦世風側頭，用一種探究的目光看著顧北北，“你想怎麼樣？”
顧北北被他問的一怔。
“什麼意思？”
“怎麼才肯離開他。”秦世風的聲音比霍司琛低重，好像開了低音炮一樣，在這樣的氣氛下，更具有一種威懾力。
顧北北眉頭動了一下，潛意識不高興了。
把她當犯人審還是怎麼滴。
而且，她確定自己跟秦世風之前不認識，他第一次見到自己態度就不好，現在又直接讓自己離開霍司琛。
就算他跟霍司琛是兄弟，也不該說出這樣的話。
“我為什麼要離開他？”顧北北氣極，反而笑了。
秦世風的眼神瞬間變得陰鷙，動作緩慢的從桌子上跳下去，轉身，雙手撐在了桌上。
他的動作非常慢，透著一股威脅的意味在其中。
男人俯身，居高臨下的盯著顧北北的眼睛。
顧北北以為他會說什麼，沒想到他什麼都沒說，就那麼靜靜的盯著自己，然後拿出一根香煙點燃。
秦世風掐著煙吸了一口，轉身走了。
沉重的皮鞋聲在樓裏裏遠去。
顧北北的手機振動，霍司琛的電話打進來了。
“怎麼還沒回家。”
“馬上就到了。”顧北北重新背起書包，關了教室的燈。
霍司琛聽到走廊裏回蕩的聲音，嗓音沉下來，“還在學校？”
“嗯，今天跟白教授做衣服，出來晚了。”顧北北笑笑，“就是上次讓你看的那個雜誌，顧客要定製一套歐式宮廷禮服。”
電話裏安靜了片刻。
“什麼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