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交代了什麼？”
花園的角落，顧北北攔住那個護士。
護士一怔，認出來她就是那個逃跑的病患後，露出鄙夷的眼神。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護士打算繞過顧北北。
顧北北搶過她手中的暖瓶，用力砸在地上。
嘭的一聲，熱水散落一地。
“你……”護士氣的咬著嘴唇，“你損壞公共財物！”
“明明是你沒拿穩，還燙傷了我。”顧北北說著，拎起自己的褲腳。
果然，她的腳腕處不僅被熱水燙的紅腫，還被碎片刺傷了皮肉。
“你為什麼不躲開！該死的！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護士激動揮舞著手臂。
人的本能反應，在預感到危險來臨的時候回躲開，比方說她。
暖壺被顧北北搶走之後，她已經下意識的退後，沒想到顧北北站在原地紋絲未動。
護士再次看向她的腿，腳腕處被燙傷的皮膚已經變得透明，眼看就要起水泡了。
可是她的表情很平靜，一點也看不出痛苦。
“在實習期間不僅弄傷了病人，還處理不當導致我的燙傷變得嚴重，你的工作恐怕保不住了。”
“你怎麼知道我是實習護士？”護士的臉色瞬間就變了，然後快速捂住自己的胸卡。
顧北北勾唇一笑，“隻要你告訴我怎麼回事，我不僅會賠錢，還會給你錢。並且給你寫一封感謝信，保證你的工作可以平步青雲。”
“……你會嗎？”護士的眼神動了動，“白先生知道不會放過我的。”
“你覺得我會傻到自投羅網嗎？”顧北北淺淺一笑。
護士沉默片刻，才說，“一邊處理傷口一邊說吧。”
……
顧北北坐在向陽的石凳上。
沐浴的陽光突然被然擋住，她睜開眼睛，見一個病人從她麵前走過。
那個病人好像在打量她，見她看過來，忙收回視線。
“您需要幫助嗎？”顧北北問。
“不用……咳咳……”病人咳嗽了一陣，緩慢的走過去，又回頭看了一眼，“女士，你的褲腳濕了。”
顧北北拎起褲退給他看，然後笑著說，“剛剛打開水的時候不小心燙傷了。”
那個病人的眼神變化了一下，“燙傷很難好的，趕緊處理一下吧。”
“嗯，已經有人去給我拿藥了，謝謝。”
“哦，那就好……”病人慢吞吞的穿過花園，消失在了住院樓前。
很快，護士就出現在顧北北的視線裏。
“抱歉，病人比較多。”她坐在顧北北的身邊，挽起她的褲腿。
一個蛋黃大小的水泡已經鼓了出來。
她一邊處理傷口一邊說，“白先生在你進手術室之前，就告訴我們。如果你堅持要做的話，就找個理由嚇唬你，你讓放棄。”
燙傷膏均勻的塗抹在顧北北的腳腕上。
心理的震驚，讓她幾乎感受不到疼痛，隻是最後纏上紗布的時候，她蹙了眉頭。
“所以，我臨陣脫逃，他是知道的。”
“……是。”
也就是說，白燁根本就知道顧北北不想帶環，但並不揭穿她。
“其實白先生之前就來檢查過身體，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麼，都不會改變他的決定。”護士看著顧北北，“你不用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