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耐心解釋。
“霍先生的心髒已經衰竭了。”
“不可能!絕不可能!”
“我這幾天都跟他在一起,他的身體非常好,不可能衰竭的!”
霍萬坤喘著,憤怒的目光看向霍司琛,“是你,是你對不對!是你讓萬學勤搞死我兒子的,是你!”
他瘋了一樣的衝過來,被唐天昊給死死攔住。
霍萬坤不依不饒的伸手去抓撓霍司琛。
“都是霍家的孩子,為什麼你可以繼承,為什麼我的兒子就不可以……霍邱平這個廢物根本就不陪繼承,他不配!霍家的一切都是我的,是我的!”
霍萬坤的臉上流淌著淚水,五官猙獰。
盛夏實在看不下去,招呼醫生給他鎮定。
醫生看向萬學勤,萬學勤點頭應允。
一針鎮定下去,霍萬坤終於老實了。
有護士把老爺子送回病房,盛夏才問,“結果呢,到底是死了沒死啊?”
萬學勤嗔怒的瞪她一眼,“沒死。”
盛夏好像鬆了一口氣似的,勾著唇笑,“我就說他沒那麼容易死,禍害活千年嘛。”
唐天昊對她豎大拇指,辛虧霍萬坤不在,不然暈死也能被氣醒。
霍司琛走到醫生的麵前,沉聲到,“情況怎麼樣。”
“不樂觀。”萬學勤說,“白燁也中了丹心一寸的蠱毒,比北北的時間還要長,沒死已經是奇跡了。”
“啊?他也中了蠱毒?”唐天昊目瞪口呆。
另外一個主刀醫生說,“萬醫生準備給病人移植人工心髒,但是手術的風險很大,希望你們可以跟病人家屬好好溝通。”
“謝謝。”霍司琛點頭,算是謝過。
病床被推出來,白燁的身上蓋著白色的被單,猶如他平時穿的白色外衣。
鳳眸閉合成一條細長的線,就好像睡著了一樣。
唯獨那始終掛著儒雅微笑的唇角,有些疲憊的下垂著。
霍司琛跟在病床邊,唐天昊跟萬學勤低聲討論著白燁如果換了人工心髒有多大的生存幾率。
盛夏的腳步越來越慢,最後脫離了隊伍。
她停在走廊裏,視線越過窗戶看著外麵鬱鬱叢生的樹木,兩隻小鳥在樹杈上跳來跳去的嬉戲著。
白燁為什麼也中了丹心一寸的蠱毒?
那種藥隻能從傷口滲入,而白燁身上的傷口,隻有膝蓋那一處。
盛夏的手攥成了拳頭,關節之間發出哢吧哢吧的聲音。
她清晰的記得在白依然家中度過的那一晚,顧北北從臥室出來,看到白燁坐在沙發裏清理自己的傷口。
當時她說白燁是故意作秀,想讓自己更內疚,更心疼他,然後親自找出藥膏給他擦。
她找到的那隻藥膏,正是白色的帶著淡淡香味的藥膏。
盛夏雙手撐著窗台,用力閉了一下眼睛。
她想不明白,如果當時顧北北給白燁上的藥就是丹心一寸,白燁為什麼不反對!
也許,她永遠也不會知道白燁的答案。
“盛夏!”唐天昊折回來找她,“想什麼呢?”
“想……你跟萬學勤什麼時候同床共枕。”盛夏說完,繞過唐天昊去病房。
唐天昊愣怔了片刻,捏了捏耳朵上的藍寶石耳釘,快步追上去。
顧北北剛走進病房,就聽到萬學勤說,“白燁身上沒有明顯傷口,不能確定丹心一寸是怎麼感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