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師兄師姐,勞煩讓一讓。”容燈嚷著,終於擠了進去,恰時聽見慘叫一聲接一聲,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可是這也不是風不聞的聲音啊?
容燈抬頭,這不看還好,一看,整個人瞬間就愣在原地,啼笑皆非了。
褚量和另外一個一身白衣,身影修長的弟子,一人掄著一塊板子,相對而站,毫不留情地往地上臥著的那些人打去。
是的,一些人,少說也有十一二個。
而再看和褚量長老一塊霍霍的,除了風不聞還能是誰?
這下倒是不用再急著過去,容燈等在外麵,攏了攏鬥篷,看著他們處理完所有人,然後褚量親手摘下那些弟子的靈石戒,握在手中當麵捏了個粉碎。
“我雙塵峰是修行之地,不養你們這些不思進取,仗勢欺人的奸佞豎子!”他罵著,粉末撒了一地,“都給我立馬收拾收拾滾下山去!”
一直領命替褚量長老打理外門諸事宜的顧沐雲,立馬起身跪著,眼淚縱橫:“師父,師父……能否不要趕弟子下山?求求您了……”
褚量歎口氣,怒極反笑:“沐雲啊,你拜我門下幾年了?”
顧沐雲以袖拭淚:“今年年關一過,是十五年整。”
“十五年了,”褚量瞪著他,“十五年,你難道還不知道我的脾氣?!”
顧沐雲伏倒在地上:“弟子,弟子自知罪孽深重,任由師父打罰,隻能否……能否不要趕徒兒走?”
“我門下弟子不多,這幾十年來,攏共也就收了四個,見你做事機敏,才將你派到外門代理諸事作為鍛煉,你呢!你做了什麼?”褚量氣到顫抖,“仗著權勢,在外門拉幫結派,相互庇護,徇私舞弊,與我弄虛作假,還冤枉陷害無辜之人!”
他越說越氣急敗壞,兩個拳頭緊緊攥著:“你做這些事的時候,可還記得我這個師父?!”
顧沐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跪爬著從架子上取了一根戒鞭來兩手呈遞上去:“求師父原諒……”
“是我教導無方,你走吧。”褚量兩手負在身後,仰頭長歎了口氣,神色悲痛。
是啊,怎麼會不悲痛呢,他掌管一派戒律,養了十多年的徒弟,卻公然諸行不義違反門規,還欺上罔下了這麼多年。
簡直是好響的一記耳光。
顧沐雲還在求饒,褚量不願再管,氣急要走,卻忽然咳出一口血來!
“長老?!”風不聞連忙扶上去:“可要喚五長老來?”
褚量搖頭:“無妨,最近修行多有不暢,又氣急攻心罷了。”
他說著,緩步往殿門外去,竟是徑直到了容燈麵前。
容燈一愣。這老家夥啥時候看見她過來了?
褚量站在她身前,一改方才的震怒,歎了口氣:“容霜,昨夜的事是老夫對不住你,我也昏庸,沒能查明事情緣由便降罪於你……”
他說著,竟是一臉的痛心:“若非風何及時阻止,又與孟梅蕭尋到我,隻怕你現在還蒙冤受罰。老夫現在便給你賠個不是。”
語罷,竟然一拱手就要對著容燈拜下,圍觀的弟子中迅速傳出一片驚呼,容燈嚇得不輕,連忙扶住他的兩臂:“長老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