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衡定一臉詫異:“不聞你……何時成的親?!”
風不聞心裏的震驚也不比張衡定少,但他表情管理極佳,這一路更是跟容燈學了不少打馬虎眼的本事,當即微紅了神色,內斂又不失禮貌地一笑:“不久前。隻是在外諸事繁雜,沒來得及告知師兄一聲,還請見諒。”
張衡定伸手撫了好一會胸口才微微從震驚中緩了出來。
既然都說是師弟媳了,那她這個“師弟媳”也不好意思再束著人家做長輩的。容燈即刻便收了針,替他重新疏通了靈氣。
三個人就地坐在書閣裏,聽張衡定說著雙塵峰走影一事。
原來峰主竹衡在十年前與夫人出山追查一隻八階妖獸的時候,夫人不幸中了屍毒身亡,他悲痛欲絕,自此就言誓一定要找出能解屍毒的藥物,從此絕盡世間走影禍患。
那時之後,他就時常閉關,一邊四處尋訪神醫鑽研醫術,一邊從凡家大牢掠來被判死刑的囚犯,關在無淵崖底做試驗。
這般兩年後,他發現屍毒偶有可控的情況,為了更好的研究,不惜以身試毒,將屍毒種在自己體內。而又乘外門管理混亂,弟子修為較弱不易發現,在書閣頂樓布下空間結界,將一些東西都放在那,如此這般,就算走影一事被外人發現,他也能盡量托詞保全。
說到這,風不聞滿目震驚。
難怪,難怪從他小時峰主就時常閉關,或是四處遊曆,很少有在大家麵前露麵,每逢端午中秋除夕,他就算回來了,也推脫說自己所研習的功法特殊,不食五穀,就算吃也隻吃很少一些。
他從小便習慣了,後來遇到容燈在汴蒼酒樓後腹痛嘔吐,從此她也不吃飯食,他竟然也沒將這兩者聯係起來!
容燈也是絲毫沒想到,那些無淵崖底的走影,竟然是峰主製造的?!
張衡定看著兩人震驚的目光,歎了口:“師父他本意是好,可後來漸漸偏執狂妄,發現有藥物可以壓製屍毒後,竟然萌發出了要讓屍毒為他所控,從而讓人能同時身為走影,卻又有著清醒神誌,以此達到心脈不絕便不死難傷的境界。”
這話一出,容燈和風不聞皆是默默對視一眼。
細細想來確實,容燈受了那麼多次重傷,尤其經脈盡毀那次,落在別人身上,就算不死隻怕也半身不遂,而她竟然還能活著說話走路幹活一樣不差。
之前以為是因為有係統在,再加上她自己會醫,現在想來,也確實就如走影般,隻要不是一劍貫穿心脈,就絕不可能氣絕。
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沒有心跳沒有脈搏,本就已經是死了的,把一個死人的脖子扭斷了,他難道還會再死一次不成?
“所以兩年後,師父的研究方向從如何解屍毒變為如何壓製屍毒,四處尋找稀世草藥,又到處抓囚犯做試驗,害死了不少人。”
“稀世草藥?”容燈問,“那峰主可曾去過風雷島?”
“師父去過的地方太過,我也不甚清楚,”張衡定目露痛心,“我跟隨師父早,師娘死後,這些事隻有我一人知曉。見師父漸漸偏執入魔,我勸他不得,又不忍心見他如此,一氣之下,就自請下山曆練,這些年四處獵殺走影,怕的就是有一日會因為師父研製的屍毒而致天下走影禍亂四起,天下暴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