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反應很是奇怪,但容燈知道為什麼。

她自從遭了這身子後,也不願意挨別人,萬不得已的時候都會盡量隔著衣物,很快就鬆開。

……至於風不聞。

emmmm應該是挨習慣了吧。

容燈正胡亂想著,張衡定跟風不聞解釋道:“師父近來一向如此,他總怕自己會傷到人。”

“我知道。”風不聞說著,若有似無地看了容燈一眼。

三人跟著進了屋子,坐在席上,竹衡見風不聞穿著外門弟子的服飾,問道:“聞兒此番回來,可有什麼要事?”

知子莫若父啊,容燈在一旁看熱鬧。風不聞道:“不瞞師父,我此次回來是為了追查走影一事。”

“查走影?”竹衡倒著茶的手微微一頓,他不動聲色問,“為何上外門去?有何事直接進內門來與師父說豈不是更好些。”

風不聞神情為難,似乎正在想要怎麼說才能委婉些。

張衡定道:“師父,您的事我都與師弟說了。”

竹衡:“……”

什麼?!

他手一抖,茶水灑在杯外,張衡定立馬站起身拿抹布擦,然後接過竹衡手中的茶壺:“我來吧師父。”

竹衡臉色很難看:“你怎可……”

話還沒說話,他便咳起來,咳得很厲害,臉色卻越來越白。

風不聞眼中很是不忍:“師父,是我逼迫師兄告訴我的,您現在的情況……”

竹衡隻厲聲道:“我的事不該你們管。”

“師父!”張衡定也急了,一邊替竹衡撫背順氣一邊勸道,“不聞知道了也是好事,現在您正是需要弟子們的時候,多一個人出力,事情興許能有轉機,並且不聞前些日子四處輾轉,也發現了不少山外走影的情況。”

竹衡還是不說話。

容燈“哎”了一聲,這兩師徒倔起嘴來還真是一個德性,她扭了扭身子,一直挺著腰坐得有點酸:“我說老頭,事到如今就不用再嘴硬了,兩個徒弟現在為了你的事情焦心如火,你還凶什麼勁。”

竹衡看著容燈,很是疑惑地回想了很久:“這位姑娘……”

“哦,等一下啊,”容燈拂去更顏丸的遮掩,嘿嘿地笑笑,“這下想起來了吧?”

“你是,那夜與聞兒一同到祠堂的人?!”他驚道。

“嗯哼。”容燈點點頭。

“我後來聽說少峰主繼位一日你們二位回來過,姑娘想必就是奉安公主容燈吧?水係治愈,卻奇異的能為自己療傷,那日過後,內外門可是討論了你們許久。”

“奉安公主”四個字一出,張衡定很是吃驚地看向容燈和風不聞。

這,他的師弟是怎麼娶到的媳婦?

竹衡語罷,忽然站起身來,對著容燈拱手一禮:“聞兒重傷,又被推下無淵崖,本難逃一死,幸蒙殿下相救,請受老夫一拜。”

這拜了還得了?容燈連忙扶住他:“這麼客氣幹什麼?”

“是啊,師父,”張衡定笑著,“公主殿下可是不聞的妻子,您的徒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