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過,”竹衡說著,從木架上抽了一個盒子出來,裏麵是一株用靈氣護養著的草藥,“當時是為了采這天血草,我查遍了所有的古籍,隻說海外往東的島上有生。”
“那峰主是一人前往的嗎?”容燈又問。
竹衡點頭:“四年前,我獨自前往的。”
容燈沒再說話。
她隨意翻著書冊,又將草藥都看了一遍,心裏不禁暗暗為西北群山內的那位老神醫讚歎。
這些,都是峰主多少年的心血才找尋出來的,而那位神醫,十日就研製了幾顆能壓製屍毒的丹藥,若是時間足夠,隻怕讓他來解毒也不是什麼難事。
真不負神醫之名。
容燈想到他,心中不由緬懷起來。
忽然間,她想起老神醫身前所有書冊記錄都交給了自己,再加上峰主這些年尋了不少東西,壓製屍毒的丹藥法子她也會,有這個方向,興許真的能找出解藥也未可知。
畢竟係統也都說了,屍毒一定能解。
容燈心念及此,眼裏漸漸亮起光芒來,她道:“老頭,你若是不介意,這地方借我閉關一段時間如何?”
竹峰按捺著激動:“容姑娘有把握?”
“我不敢百分百跟你保證,不過可以一試。”
風不聞也道:“師父放心,容燈她得了西北一位避世神醫的真傳,我相信她。”
竹衡即刻把容燈拉到一旁,細細跟她說了自己的發現和一些疑惑,兩人不知疲倦談到了天黑,竹衡才與她出來,神色很是開心與放鬆。
他撫著胡須,仰天大笑幾聲:“老夫活此一世,可從未有見過如此聰穎,年紀輕輕就在醫術上有這般造詣的女子!這十年心血交付於你,就算老夫等不到那時候,此生也無憾了!”
容燈一臉嫌棄地看著他:“說什麼晦氣話呢。”
雖說有兩位前輩的引路,但要是真能那麼輕易就研製出解藥來,屍毒之禍也不會貽害千年之久。
所幸在張衡多年收集和雙塵峰家大業大之下,容燈不用擔心草藥的問題,隻是她閉關了快兩個月,搗騰來倒騰去,總覺得還是少了些什麼。
到底是什麼呢?
看見容燈日日憂思,風不聞一逮到機會就帶她到處轉悠散心。
已經開春,無淵崖岸邊的杏花開得正盛,遠看白若雪,風吹醉花香,好不動人。
於是,在容燈一日暫時出關後,風不聞將她好說歹說勸了過來。
容燈知道他是心疼自己,再推辭也不好,便答應了。
……雖然其實也無心賞景。
風不聞長久不見她,這一路上都在旁邊絮絮叨叨地說著最近幾日的趣事,比如她讓他去拿了好幾次五長老的草藥,又不說明緣由,氣得顧眠放狠話說讓門下弟子再看見風不聞就直接轟出去,又說竹瀟瀟不知怎麼知道他回來後,偷偷來找過他幾次,都是道歉和示好,還希望他能向峰主求求情。
“求什麼?”容燈頓住,“求情?!”
她瞬間把思緒從草藥堆裏抽出來:“她哪裏來的臉,敢讓你去跟峰主那老頭求情?自己做了什麼事情心裏沒點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