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風不聞果然沒來,但又沒完全沒來。
容燈是以身體抱恙為由沒有去太醫院的,風不聞本著我雙塵峰的人生病了我自然要派人探望的說法,讓趙池安拎了些吃的過去。
容燈怕南歸蒼來,索性閉門謝客誰都不見,趙池安被攔下,但照著風不聞教他的說法,成功讓門口那幾個侍衛把食盒拎了進去。
當那湯勺來叩門的時候,容燈正很沒出息地舔著碗底,並且思考如何在看不見的情況下炒一碟白菜。
她聽見敲門聲,下意識抓緊了碗,揚聲道:“我不是說誰也不見嗎?”
湯勺道:“公主,是北親王殿下派人送來的東西。”
北親王?
這家夥,真是……
容燈一個激靈,她壓低聲音,盡量平靜道:“知道了,你放門口,退下吧。”
說完還不忘記咳幾聲。
湯勺應一聲後便走了。
容燈聽他走遠,立馬摸索著開門將食盒拎進來。
聞味道,依舊是她很喜歡吃,但是風不聞之前幾次都沒做過的飯菜。
這家夥到底會做多少菜?
一天天正事不幹,天天給她下廚……不思進取。
容燈一邊在心裏埋汰著,一邊又非常口嫌體正直的抓起勺子。
嗯……味道真不錯。
玄水閣內。
玄今日穿了身暗紅,如幹涸的血液般,裙擺處繡著仿佛來自於異世般的暗紋,瑰麗神秘,卻又無解。
她笑意盈盈,掌心裏托著顆紅紫色的水晶石,斷麵整齊,菱角鋒利,石內隱隱流轉著曼麗如霞的光芒。
那些光芒漸漸從石尖縈繞飛旋而出,在玄的眼前交織成一幅動態的畫麵。
畫麵裏,誠然就是容燈與風不聞。
“哎呦……這小公子,還真的沒叫奴家失望呢,”她嘟嘴說著,似是在自言自語,畢竟屋內除他之外空無一人。
可就是這空蕩蕩的房間,忽然不知從哪回響起一道低沉的男音,飄飄忽忽,有些不真切。
“凊玄,你太冒險了,何必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奴家可不覺得雞毛蒜皮,”玄的眼睛依舊盯著那些畫麵,“也做不了什麼了呢……如果這樣都不能發生改變,那我們的賭約可就要輸了。”
“嗬,也就你還將賭約放在心上。”那聲音帶著不屑,越來越小,幽幽散去,叫人仿佛做夢一般。
玄嘴角的笑意反而更深了幾分,她的眼眸中似乎有紫光一閃而過,眼前的畫麵漸漸暗淡下來。
一拂手,水晶石消失不見,她意味不明地呢喃:“真是無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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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一到,容燈的眼睛果然恢複了正常。李何歡的事情過後,所有的一切似乎再度平淡,每個人都相安無事,日複一日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容燈和風不聞也都心照不宣地沒再提那日的事情。
二十多天後,解清慕回來了。
趙池安當時正自己練著劍法,解清慕直接衝進北親王府中:“兒子!你爹回來了!”
還沒看見人,這大嗓門就貫徹了半個府邸,趙池安拿著劍的手一抖,一雙大眼睛很是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