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明說著,一道靈氣悄然從桌底縈繞而出,瞬間纏入進容燈體內!
容燈還在震驚中,沒有絲毫防備,眼前就已漆黑一片。
徹底失去意識時,她在心裏破口大罵。
老陰賊,她還沒看生辰禮,還沒來得及跟風不聞那家夥說呢!
要命!
江修明連連歎氣:“得罪公主了,臣這也是……萬不得已。”
早便知道奉安公主為人豪邁灑脫,他怕這地牢關不住她,也隻能如此了。
再說天將明時,風不聞回到府中,一夜未眠卻了無睡意。
指環在白日光下越發耀眼,他隱隱覺得這從未見過的小玩意好似不止圈住了他的食指,還圈住了體內第二對肋骨的間隙,叫他心裏又暖又癢,整個人如從虛無墜入雲海,耳邊隻有清風淺笑,眼前是燦若伊人笑靨的朝陽。
即使是在汴蒼,在滿是明槍暗箭的囹圄中,他也覺得心安。
他真的,喜歡容燈到了骨子裏。
風不聞不是一個會避諱情感的人,他既然已經看清了自己的內心,就會毫不保留的為這份愛意傾注上所有。
因為那個人是她。
此生大幸。
容燈的畫還被風不聞收在懷裏,他小心翼翼地取出鋪平在桌上,看著那隻巴掌大小的簡筆烏龜,忍不住又彎了眉目。
研磨好墨汁,風不聞一隻手輕拽長袖,提筆緩緩在上麵寫下兩句詩。
桃花縱殘風不改,秋水含波渡春歸。
卿若不來兮,君何可歸矣。
這兩句詩,一句是在夢莊城,一句是在風雷島。一句是容燈隨口吟出,還有一句是他未曾開口,不敢坦露的旖旎心思。
不過等汴蒼事了,塵埃落定,他能確保自己還有一個安穩的以後時,他一定會當麵說出口。
他喜歡她,想陪她過千山萬水,為她擔住往後所有的風霜。
想讓她隻屬於自己一人,隻做他的小侯王妃。
在冗長歲月裏。
相擁。
淪陷。
直至長眠……
風不聞將那張紙按原來的折痕輕巧小心地折疊回去,放回信封中,又收至儲物石一隅。
那裏麵有一個四四方方的木盒子,原本隻放著玉玦,現在終於又多了一個物什。
他嘴角的笑意還未曾淡下去,解清慕忽然慌慌張張地跑到他書房,一副天要塌了的神情,還被門檻跘得一踉蹌:“風小兄弟?!”
他快摔下去,音調也被嚇得扭曲,幸好身手還算靈敏連忙拽住門框。
風不聞心頭一緊:“是池安出什麼事了嗎?”
“不是,哎!容小姑娘方才被禁軍帶走了,被捆得嚴嚴實實的,我早起買菜看見的!”
風不聞瞳孔猛地一縮。
他神色驚慌,但立即又隱忍回去,薄唇緊抿,試著喚了好幾聲容燈。
沒有應答。
風不聞鎖了眉頭:“我進宮一趟。”
宮外風聲雖然還不大,但宮裏早已經傳得沸沸揚揚,說奉安公主不知為何竟然敢給蕭貴妃投毒,蕭貴妃昨夜命懸一線,公主還去昭喜宮補刀,幸好被李醫令及時攔下並且救了貴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