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梧朝堂有中秋休假的傳統,中秋及前後一日文武百官都不用上朝也不用理政,俸祿不減。
風不聞準備在這中秋過後第二日起兵。
但時間不多,梁起周圍又被盯得緊,幾乎沒有豢養親兵的可能。風不聞在梁起布局這麼久,也隻在周圍各城分散著養了五千兵力,都交由手下得力之人管理訓練。
祁墨曉自知作惡多端,又貪生怕死,梁起皇宮內就隨時駐紮了四千禁衛軍,皇城外梁起城內還有四千,除此之外牧承業手裏的三十萬大軍,有十萬都駐紮在城外,支援皇城隻需要一刻鍾時間。
這個兵力,他們若是要靠這五千精銳起兵攻城,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所以路分兩條走,風不聞不僅在養兵,還與許老一同從內攻破,到如今朝中已經換下來不少人,並且在知道牧承業做了那些惡事,還與自己有些淵源後,風不聞看見了另外一條路。
這鎮國大將軍早已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部下士兵一直沒反也是因為軍紀太嚴,牧承業為自保又鼓勵告密,軍中除去同流合汙的親信外已是人心盡失。
這種時候,隻要有人先帶頭站出來,響應的人不在少數。
他就是盯中了牧承業這三十萬兵力。
他要奪了他的調君令,再將他捆了直接扔在城外軍民前,當眾斬之。
為他風不聞的生母,為北梧百姓這十多年的水深火熱,為邊境那七八萬民眾的性命。
當眾斬之。
而有了這些兵力,想要進宮取祁墨曉狗頭,那就是手到擒來的事。
這些事該是在風不聞心中思量已久,當他語氣平淡,緩緩說出整個計劃時,直接給容燈聽得一愣。
“可以啊風不聞,”她摸著下巴琢磨一二,“就是會不會太冒險了,如果我們沒能拿下牧承業,或者他在城外的十萬士兵不聽你的怎麼辦?”
“若是我們沒能拿下牧承業,平安從鎮國將軍府脫身也並不是什麼難事,他府內外的情況我都打探清楚了,此人手上太多鮮血,做夢都怕惡鬼索命,與祁墨曉一樣貪生怕死,更不敢養修為比自己高的人在身邊,怕他們弑主。我們就算失敗脫身,無非也就是一次行刺,這些年行刺他的也不少,無大礙。”
容燈唏噓。
風不聞又接著道:“至於那十萬士兵……許老說他可以保證一個不少的聽從我令。”
“那就這樣吧,”容燈點點頭,“賭一把也拚一把,你相信許老,我相信你。”
說到這,風不聞不知想到什麼,看著容燈微微發光的眼眸,有些失神地怔了一下。
容燈好笑地拍他肩頭:“想什麼呢你?”
“燈兒。”
風不聞忽然這般喚她,聽得容燈一愣:“怎……怎麼了?”
“你方才說……你相信我?”
容燈越發苦笑不得:“有什麼不對嗎,難道你不值得我相信?”
一開口,她自己忽然也意識到什麼,風不聞卻已經擁他入懷。
這家夥……
容燈笑笑:“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風不聞似乎是在笑,沒出聲,但容燈能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