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過容燈:“到鏡前吧。”
服侍的宮女在兩人回來時就已經被遣退下去,容燈坐在銅鏡前,風不聞站在她身後,輕輕為她卸去鳳冠。
容燈望著鏡中的他,有些失神。
“其實本該讓你先沐浴的,”風不聞有些愧疚地笑了笑,“但晚宴上我和大臣喝了點酒,身上沾了酒氣,怕你不喜歡。”
這倒是,容燈雖然喜歡喝酒,但受不了帶酒氣的人,有些奇怪,也沒跟風不聞說過。
這家夥居然歪打正著想到了。
“那就不洗了,”容燈哎一聲,“我又不會出汗,昨天晚上睡覺前被拉著洗了一道,今天早上穿衣服前又被迫洗了一道,再洗我皮都快搓沒了。”
風不聞的聲音跟有魔力一樣,明明也沒幾句話,鑽進她耳朵裏,卻叫她原本一直緊張著的心漸漸安定放鬆下來,說話也找回了平常的感覺。
身後的他笑得有些寵溺:“那便不洗了。”
容燈笑道:“你不嫌棄我?”
“嫌棄又能怎麼辦呢,你都是我的妻子了,我還能不要不成?”
“哎風不聞,”容燈回頭瞪他,“你嘴越來越皮了!”
風不聞淺笑。
沒了剛才那股緊張感,容燈忽然覺得自己在氣勢上被壓製了。但今夜畢竟,非比尋常。
別的時候就算了,這種時候怎麼行?!
她當即不服,心中琢磨一圈,忽然勾起抹壞笑來。
風不聞替她放下長發,擦去粉黛,忽然來了一句:“你今日很好看。”
容燈一愣。
他又補一句:“白日沒機會說。”
容燈笑起來。
“你床上坐著吧,那邊暖和些,我給你燒吃的。”
風不聞說著,牽著手將她往前麵帶,容燈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燒吃的,這種時候燒吃的?!
大晚上,洞房夜,他一本正經的要給她做飯吃?!!
風不聞略有嗔怪:“你今日沒用晚膳,不吃東西怎麼行?”
噢……
還真忘記了。
“你一說我還真有些餓,”容燈忽然想起自己因為反噬眼睛瞎了那一夜,風不聞給自己做了紅燒魚,很好吃,她問,“能點菜嗎?”
風不聞微愣一下:“……你想吃什麼?”
容燈嘿嘿笑著:“想吃紅燒魚,不過你要是沒食材就算了,你做什麼都好吃。”
風不聞眼中有些不可置信,旋即直接笑出聲來,像是發現什麼高興事一樣。
他也不急著說話,先是從儲物石內取出鍋碗瓢盆,又憑空點了團火,然後才開始一樣一樣地往外放食材。
蔥蒜,薑,辣椒,魚。
容燈眼睛越瞪越大。
她問:“你儲物石內是塞了一個菜市場嗎,怎麼什麼都有?”
“不是,”風不聞哭笑不得,“我其實也隻準備了這一道菜,沒想到恰好是你想吃的。”
容燈笑倒在床上:“咱倆可能心有靈犀吧。”
她又爬起來:“你從哪搞的菜,還這麼新鮮?”
這幾日都沒見他出宮,好歹也是皇帝了,這找什麼由頭都不好直接讓人弄這些玩意給自己吧?
風不聞有點不好意思:“昨夜……去禦膳房偷拿的。”
“哈哈哈哈偷拿的,”容燈不禁大笑出聲,“風不聞,你是嵐皇,這皇宮裏的東西都是你的,怎麼能叫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