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忠火冒三丈,騰得站起身,若不是沈蘇棠攔著父親,怕是已經與魏劭驍打了起來。
魏劭驍臨危不亂,鎮定自若的淡淡看著他。
沈蘇棠對沈靖忠道:“爸,警察同誌在看著。有什麼話,我們還是好好說吧。”
她也不希望,魏劭驍跟父親鬧得太僵。
沈靖忠看在女兒的麵子上,不予魏劭驍計較。
沈靖忠是個思想傳統的父親,決不允許像魏劭驍這樣紈絝的二世祖男人,跟自己得體端莊的女兒交往密切。
魏劭驍以眸光掃了眼沈蘇棠,修長交疊的雙腿落下,整理了下比挺幹淨的上衣,起身誠摯道歉,“老爺子,之前是我說話太過輕浮。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別生氣了。”
沈靖忠隻是用一雙不屑的老眸睨了他一眼,鼻息間發出一聲冷哼,看起來不以為然。
魏劭驍雙手懶懶的抄兜,看來要讓這個老頑固對他放下偏見,幾乎是不可能的了。他們老一輩兒的人,就是思想太過固執。他要不是為了沈蘇棠,才肯退一步海闊天空,不然換做別人,試一個?
“咳。”兩位警察以手放在唇邊,咳了聲,這種話題,他們通常是回避的。
此時,警車的彩燈光映照在工坊的牆壁上,隻見從警車上,兩位同誌將一名戴著手銬的中年婦女押了過來,正是工坊的做工阿姨陳薈。
陳薈的臉色略有些難堪,頭發垂下,掩蓋住心虛的臉龐,她一直埋著頭不肯抬起來,身上穿著的是還沒來得及換下的睡衣和拖鞋。
其中一位穿著製服的民警,將陳薈的下巴攫住攫起,讓她抬起頭來,民警質問沈蘇棠等人,“你們看看,這人是在你們工坊裏做工的麼?”
陳薈明顯有些抗拒而抵觸的抬頭。
沈蘇棠仔細看清楚了她,微微怔了怔,的確是陳阿姨不錯,她的內心有些失望。
她緩緩走到陳薈的身前,問道:“陳阿姨,你家裏是有什麼困難嗎?”
她寧願相信,陳阿姨是迫於無奈才這麼做的。
隻是監控上顯示她朝著自己的作品上潑墨水,導致了她的心血白費,這也是不爭的事實。不過,她還是願意給陳薈一個台階下。
陳薈不敢看她的眼睛,又心虛的掃了眼臉色陰沉的沈靖忠,她低低聲道:“是、是有人指使我這麼做的,不關我的事。幕後的黑手,不是我……”
有人背後指使?魏劭驍的一對劍眉緊緊的擰著,他雙手抄兜,走到沈蘇棠的身邊,看著陳薈,“你說有人指使,是什麼人?隻要你肯說出來,這件事情就不是你全責。”
沈蘇棠的眼睛微抬,看著站在自己身邊,身形高大的魏劭驍,驀然間覺得很有安全感。
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陳薈的臉孔逐漸擔憂驚懼,她不自覺的吞咽了口唾沫,最終她抖露出了背後的指使者,“隻要、隻要你們保證我的安全,不追究我的責任,我就告訴你們!”
魏劭驍顯然沒了耐心,他姿態懶懶,啟唇道:“我保證。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