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蘇棠思索了片刻,她原以為魏齊隻是與魏叔叔不和,卻不想魏齊竟參與陷害魏叔叔公司一事,魏齊這次的目的一定是想要搞垮魏家,好趁火打劫。
“阿姨,這份證據你暫且保留著,除了我以外,誰人也不要透露。”她邊說,邊拿出幹淨的陶瓷杯子,找到茶葉瓷罐。
“沈小姐放心。”保姆了然的點了點頭,去準備甜點。
沈蘇棠煮完茶後,與保姆分別端著甜點與杯茶,走出廚房,穩穩的放在魏洪康的麵前。
她將另一杯熱茶水放在魏劭驍的麵前時,兩人互相交換了下神色。
魏洪康端起熱騰騰的杯茶,沒有急不可耐的喝下,隻是看著表麵上漂浮著的一片綠茶葉,說道:“劭驍啊,今天晚上你要是得空,就把你的母親接回來住吧。魏家沒有人操持不行。”
魏劭驍舒坦的張開手,整個人懶洋洋的倚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微翹著。
“看來爺爺還不知道我媽她現在的情況。她如果能來,我自然會去接她。可她現在還在接受醫院的治療,連下床走路都是問題。爺爺還是別強人所難了。”
他淡淡的傾身,本來喝不習慣這茶葉,但要是自家老婆親自煮的茶,他就能喝。
魏洪康的老臉臉色一變,杯茶慢慢的放回茶幾桌上,問道:“你母親她怎麼了?”
魏劭驍握著杯茶的手柄,吹了吹涼,呷了一口,坦然道:“她是乳腺癌早期。”
前者似乎有些愕然,抿著嘴,許久沒再說話。
客廳裏寧靜的,幾乎隻有品茶發出的茶水聲,沈蘇棠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暗暗的給助理金森發了條短訊,讓他去查清楚這件事情,格外留意魏齊跟魏叔叔的總助。
“我還是那句話。魏家不能沒有人操持內務。如果你父親跟你母親沒有離婚,你母親身體健康,那這家也還是個完整的家。”
魏洪康所想的是,自己已經是一隻腳踏進棺材的人,兒子魏建國在醫院性命堪憂,魏劭驍與沈蘇棠在蘇州發展緙絲,如果魏家沒有人接手,那麼這個家遲早要敗落。
他不希望魏家淪落到如此地步,也不希望有小人在背後恥笑。
“那爺爺想怎麼做?”
魏劭驍看著眼前黑沉著老臉的魏家老爺子,他老人家撒手幾十年對魏家不管不問,現在倒是比誰都著急,這諷刺不諷刺?
魏洪康提出要求,冷哼一聲,道:“要麼,這個家再新添個女主人。要麼,你跟沈小姐從蘇州搬回來,在本地繼續做你們的緙絲生意。或者,你們一個人在蘇州,一個在北京。魏家,總要有人留下。”
沈蘇棠見魏爺爺的態度很是堅決,已經是當仁不讓的地步,在讓魏劭驍做選擇。
可是,公司與工坊都在蘇州,他們是不可能回到北京做生意,意味著要丟掉緙絲的事業。
魏劭驍鬆了鬆領帶,反問道:“爺爺為什麼不肯留下來?難道爺爺您不舍得放棄這逍遙自在的生活,想把魏家的爛攤子全都交給後輩收拾麼。”
殊不知,老爺子也是魏家的人,卻偏偏要施加壓力於別人,自己出國逍遙快活。
魏洪康一陣暴怒,脖頸都漲得通紅,指著他道:“混賬話!我是半個身子要進土的人,還能幫你們幾年?”
沈蘇棠見氣氛不對,起身走到魏劭驍的身旁,低聲道:“魏劭驍,別說了。”
魏劭驍慵懶的起身,手抄入西裝褲袋,走到魏洪康的麵前,坦坦蕩蕩道:“對於魏家,我並不感興趣。老古董跟我媽都已經離婚了,我沒必要再接管這攤子。至於您想要給這個家,找個新女主人的事,隨意。”
魏洪康本意是想逼迫他們去選擇第二個要求,但沒想到魏劭驍會答應第一個荒謬的要求,那隻不過是他隨口一說的事,又豈會真的放心把魏家交給素不相識的人手裏,與其這樣,不如等到兒媳薑芸欣治好了病,再請她回來。
“好……你說,你說該怎麼辦!”
魏洪康氣得撫著心口,慢慢的使自己平靜下來。
魏劭驍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把被動權變成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
“簡單。我爸要是沒事,以上所說的一切都不用顧慮。如果有事,魏家的財產全都歸於我的名下,隻要我魏劭驍還在,魏家就不會倒下。更別提躲在陰暗背後的小人,暗暗的打魏家財產的主意。”
他淡淡補充了一句,“至於魏氏集團,我會竭盡全力,不會讓它落到他人的手裏,也不會讓它敗落下去。這些原本就是屬於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