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也是勇,吼得安衛一愣愣的。

這段時間,他雖然在兒子家裏沉默不語,但他畢竟是安周禮的親老子。

就算是安周禮有諸多不滿,也隻能忍著。

再說了,他又不是沒做事。

再加上這兩日他又一直睡在西街。

誰知道家裏請了這麼一個婆子。

安衛站在原地,看著婆子撿起尿布又重新洗過、晾起。

利落的動作,也猜到可能是安周禮請來照顧曹蘭花的。

頓時神氣了起來。

在安衛的心裏,他可是一家之主。

這請來的不過就是一個‘下人’。

他一個當主人的,還能被一個下人訓斥了?

當下臉上一沉,抹掉臉上水滴,坐在一旁椅子上,大馬金刀道:“去給我倒杯茶,我渴了。”

婆子沒動,重新洗完了尿布,就又去洗衣服。

她來的時候就聽說了,這一家三個大人,一個孩子。㊣ωWW.メ伍2⓪メS.С○м҈

但是她隻需要照顧孩子,和月子裏的曹蘭花。

至於其餘的兩個人,她不用照顧。

她是奶娘,又不是下人。

再說了,這整個鎮子就安家一家賣豆芽。

她在上一個東家家裏時候,也買過幾次豆芽。

跟安家夫婦雖算不上熟,但也混個臉熟。

自然也清楚,他們家還有個好吃懶做的公爹。

這原本跟她無關,她幹好自己的事情就是。

這幾日,安衛不在。

她甚至還在慶幸,不需要多照顧一個。

誰知道這安衛就這麼回來了。

一回來就發瘋。

把她剛洗好的尿布,丟了一地。

本來就照顧了一夜孩子,好不容易孩子睡了,又要洗尿布衣服。

婆子這已經是一肚子火氣了,安衛這個時候上來,這不是明擺的找事!

當做沒聽見得洗著衣服,安衛可不是省油的燈。

見婆子不理會,當下拍著桌子吼道:“我叫你給我倒杯水你聾了是不是,你信不信……”

“你吼什麼吼!安娘子跟孩子剛睡著,吵醒了你去帶嗎?”

婆子一把將衣服甩在水盆裏,濺起的水花,剛好砸在安衛身上。

安衛就是個紙老虎,吃軟怕硬。

你弱勢,他就欺負你。

你強勢,他就慫了。

婆子這一吼,成功讓安衛閉嘴。

安衛瞪著一雙眼睛看婆子,縮著脖子敢怒不敢言。

婆子也不慣著他,白眼道:“桌上就是茶水,你要想喝自己不會倒呀!你是手殘了還是人廢了,這麼一點小事還要喊別人。”

“我可不是你家請的下人,我是來照顧安娘子的,至於你,滾一邊去!”

婆子說著,一甩衣服,又是水滴。

十二月底地天氣,又是早上。

帶著寒意。

安衛剛從溫柔鄉裏出來,冷不丁被甩了一身水。

冷得打顫。

婆子才不管他,掛起衣服,又去廚房煮雞湯。

她的目的就是照顧好安娘子,安衛是死是活跟她無關。

安衛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婆子進去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