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現,便是在殊華苑裏。
烏雲姍看著驚慌著臉迎上來的藍衣使婢,丟下一句“看好你們仙子”便離開了。
李秋寧弄了個沒臉,不過還是有些支支吾吾地朝使婢問了句:“鮑師叔樓外的光罩是怎麼回事?”
“仙子是說禁製?”使婢疑惑道。
“禁製?對,禁製!”
“烏啼閣仙師正在閉關,院裏開了禁製,其他人都進不去的。”使婢也不知道李秋寧究竟要問什麼,隻能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中間還不忘看看李秋寧的臉色,就怕她惱了自己說這些無用的。
李秋寧恍然,又問:“如果強闖會怎樣?”
使婢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說“強闖算惡意進攻,會被禁製裏的殺陣誅殺。”
李秋寧一陣後怕,心裏慶幸烏雲姍來得及時,不然自己也不知還有沒有第二次重生的機會。不過想到自己現在的窘境,她又是一陣歎氣。
晚上,李秋寧修煉無果,躺在床上閉目睡覺。恍惚間,聽到有人說:“你是誰?”
李秋寧開始也沒當回事,以為是外麵的使婢夜裏出恭,正好碰上了人。
卻聽到那聲音又說:“我這是被奪舍了?”口氣疑惑,似乎在問著什麼人。
“嗯。”
李秋寧從床上跳起,摸了摸頭上的汗,挑起床頭的油燈,昏暗的房間裏沒有人影。
“呼……還好隻是個夢。”李秋寧鬆了口氣,剛想睡下,就見一男一女兩個人影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裏。
“啊!”李秋寧一聲尖叫,油燈掉到地上。
等看清了眼前的身影,她拉了拉身上衾被,說:“師叔,你們半夜來我這邊做什麼?”
暈黃的燈光裏,映出的兩個身影赫然是鮑輕棠和烏雲姍。
沒人回答李秋寧的問題,鮑輕棠轉身鄭重地向烏雲姍作了一揖,道:“勞師姐為我護法。”
烏雲姍點了點頭,便退開了一步。
看到鮑輕棠上前,李秋寧再怎麼迷糊,也知道事情不對了,急道:“鮑師叔,你要做什麼?”
“這正是我想問你的。”暖暖的燈光裏,鮑輕棠冰冷的臉上籠著一層淡淡的灰霾,眼神銳利如劍,直指李秋寧,“你對我師姐做了什麼?”
“什麼師姐?”李秋寧莫名其妙,看著眼前這般神色的鮑輕棠,第一次對這個她所認為外冷內熱,愛慕向往的男人心生懼意。
“你以為你現在的身體是誰?”鮑輕棠冷冷開口,他不再打算與李秋寧虛與委蛇,各自揣著明白當糊塗。
李秋寧的臉色瞬間煞白,雙目圓瞪,許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支吾著說:“你、你都知道?難怪、那怪……哈哈……。”說著便狂笑起來。
“哈哈……我傻了才以為……是我傻……哈……。”李秋寧伏身一邊趴在床上一邊捶著床一邊癲笑,眼淚掉在床上,滲進棉布裏,留下一團深深的濕跡。
笑聲戛然而止。
過了一會兒,李秋寧突然仰起頭,將黏在臉上的黑發捋到一邊,臉上慢慢地笑開了,笑容張揚而得意。她望著鮑輕棠,挑眉說:“你師姐的身體又怎樣?嗬!現在還不是我的。你能做什麼?你什麼也做不了。因為,你、師、姐、已、經、死、了。”最後幾個字,她跪在床上點著鮑輕棠的胸口一字一頓地說。
鮑輕棠依舊麵沉如水,平靜道:“這就是我今晚來的原因。”
“你想做什麼?”李秋寧麵色一僵,警惕道。
鮑輕棠沒再說話。
李秋寧戒備更甚,想要逃開,卻發現自己一動都不能動,她驚駭欲絕:“鮑輕棠,你別亂來,身體現在是我的!你師姐已經死了,我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不關我的事!”
鮑輕棠卻置若罔聞,以手掐訣,臉上的黑霾之色更深。
李秋寧看著鮑輕棠手心裏漸漸附上的黑氣,心中驚慌,軟道:“輕棠,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喜歡你啊。”
鮑輕棠微微一愣,手心裏的黑氣也沒再增加。
李秋寧見有效,眼中一亮,繼續軟著聲音說:“在溪穀寒潭邊,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你的溫柔,你的體貼,你不說,但我知道你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輕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