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過一把椅子,讓椅子在地上拖動發出拖拉聲,一屁股坐下雙手交叉抱在胸前道:“你真是個人渣,想出這樣的辦法也沒能破了案子,你不配當一個警察。”
田巧聽著隻是點頭,我又道:“你辭職要去哪裏?”田巧盯著我道:“辭職還能去哪裏,不過是三條出路,一條去投胎,二條去熔爐,三條去當幽魂。”
我不和他繞彎子道:“什麼原因,你當這個職位已經三十幾年了,為何現在突然要辭職了?”
田巧呼一口氣道:“那自然是認識道自己的無能了,你也說了我不配當警察,我現在也認為你說的對。”
我見他始終不能敞開心扉說話,便想要刺激他一下道:“我不信你這樣的有備而去,持槍的警察竟然被小刀子劃破喉嚨死掉,那得很靠近你才行,是不是凶手讓你用自己的死來交換他以後再不殺人?”
我見田巧猛然一震,眼中露出驚訝的神情便明確了自己的猜測,便立馬問道:“你肯定已經知道了凶手了吧?”
田巧收起眼中的神情,恢複了冷淡的神情道:“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話,我一不會在他殺專案組來了。”看到我疑惑的表情笑道:“除卻你是個意外,大家都是死人才能在地獄裏工作,而不同的人會被分配道不同的地方。”
我還是一臉漠然地看著田巧,田巧笑道:“死神是死亡之後對自己的死因忘卻了的,自殺的人去自殺者聯盟、他殺的去他殺者聯盟,看淡自己生死的人去擺渡者部門,這幾個大部門都是這樣的。”
我便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我死的時候不是當了死神了嗎?我怎麼沒有到他殺調查組部門來?”
田巧道:“你是明白自己的死因的,本來你是應該被交給擺渡人的,周壽不是願意收你到死神部門嗎?所以你在這裏這麼久還沒搞清楚自己為何成為地獄曆史上第一個死神實習生的原因嗎?”
我現在顧不得思考自己的問題,搖了兩下頭道:“張警官說這個案子還沒破呢,你不想在辭職之前破了案在走嗎?”
田巧很堅決地搖頭道:“我都做到那個份上了,都還沒有破案,現在若是破了反而無法接受,倒像是在說我自己墮落如此地步都是自己無能的表現。
田巧說著豎起三個指頭道:“女兒、警察這份職業、我的被唾棄的生命。你不覺得凶手已經徹底證明了自己給我的那張紙條上的話,我永遠都贏不了他。”
我歎口氣道:“我雖然沒有這麼大的覺悟,可以體察你的所有心情,但是我老爹聽了張警官的話說了一番話卻非常有道理。”
“警察代表的不是一個孤單英雄,而是一群人的組織,這個組織和犯人鬥智鬥勇,多數時候是用的集體的力量。田巧錯就錯在將這場抓捕變做是自己和犯人的較量,這正是給了那個犯罪者最急迫切的東西,淩駕的感覺。”
田巧默不作聲,還是沒有被說動的意思,顯然他覺得自己已經夠失敗了,不用別的清醒人來點播自己,就像是借酒消愁的人,不需要人拿來醒酒的藥。
我歎口氣道:“田哥,不是我這個小弟說話直接,我覺得咱們拋開過去的情緒,再來調查一把,說不定就能搞清楚當時的案子,為何你卻還要繼續往後退呢?難道你還有什麼能被凶手奪走的嗎?”